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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当年,秦琼穷途末路卖黄骠马,我想来想去,只能卖掉那把蒙古刀了。当时一把蒙古刀能卖20块,我买了车票,还能吃饱肚子。

我看见广场花坛附近有两个男子,长发,满脸疙瘩,很像地痞。旅客们对他们敬而远之。我却径直走了过去,跟他们搭话,说了我的意图。

其中一个男子接过我的蒙古刀看了看,然后说:“没问题。不过我们没带钱,你和我们回家去取吧,就在附近。”

我傻乎乎就跟他们走了。

我记得刚刚下过雨,我们走进一条黑糊糊的窄巷,地上有积水,我们踩着垫起的砖头朝前走。走着走着,那两个人停下了,其中拿着蒙古刀的那个男子对我说:“哎,你这把刀开过刃吗?”

我很认真地回答:“新的,没有。”

那个男子举起刀来晃了晃,说:“那我们在你身上开开刃吧。”

我愣了一下,马上说:“两位大哥,你们拿走吧,不要钱了。”

我记得清清楚楚,我离开那条窄巷的时候,另一个男子在背后对我喊道:“兄弟,下次来大庆到家里串门啊!”

——那我们在你身上开开刃吧——20年过去了,这句话一直让我心有余悸。

刚才,白沙拿过去了电击器,在黑暗中对我说:“它在你身上试过吗?”

这两句话太像了。

我回到帐篷之后,浆汁儿已经“呼呼”地睡着了。她依然侧着身,睡袋包在脑袋上。

我躺下来,怎么都睡不着。

我觉得我必须睁着眼睛,在帐篷里继续站岗,防备外面那个“站岗”的人。

想是这么想,黎明时分,我终于挺不住,迷迷瞪瞪睡过去了。

不过,我的大脑里留了一个警惕的弦,天刚蒙蒙亮,我一下就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