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来了延安。当时,我们加司机总共5个人。
第三天晚上,我们到达延安,住进了石窑宾馆。我们离那个恐怖的北山,那个吃人的墓室,那些诡异的传说,越来越近了。
晚上吃完饭,我问季风:“你怕吗?”
她说:“不怕,感觉就像去古人家里做客一样。”
“做客”两个字,让我有点发冷。
次日,我们驾车继续朝北走。
在延长县境内,由于一列火车和一辆汽车相撞,我们直到天黑才进入李渠镇。寻了一家旅社,把其他人留下来,我和季风乘车进入山区。
土路,汽车开始颠簸。
四周黑咕隆咚,都是连绵起伏的荒山,有的地方裸露着贫瘠的黄土,有的地方突兀地冒出来一丛丛黑糊糊的植物,看上去疤疤瘌瘌。只有眯眼仔细看才能发现,半山腰上偶尔有一两户人家,亮着幽暗的灯。
拐了一个弯,车突然灭火了,世界一下安静下来。
我说:“季风,你看,那儿有一户人家!”
季风看了半天,终于捕捉到了那团弱弱的光亮,她冷静地问:“那是人家吗?”
我拽开车门,一股寒风就灌了进来,我说:“走,我们去问问路。”
她跳下车,警觉地四下望了望,然后走上来,拉住了我的手。
天很冷,我穿着一件军绿色棉袄,她只穿着毛衣。十层单比不上一层棉。不过,她抓住我的手,并不是因为冷,是害怕。
我们走近了山路旁的那户人家。一座矮趴趴的房子,破旧不堪,窗子挡着玻璃和塑料,透出幽幽的光。我曾经在陕西生活过7年,我敲敲门,用我半吊子陕西口音大声问道:“师傅,门沟村怎么走?”
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妇女露出脑袋,警觉地看了我们一眼,又把门关上了。再叫,怎么都不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