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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不,她是跟我们出来的,要埋也埋在我们的营地里。”

布布没问为什么。

就算她问,我也说不清。

也许是因为,这个古墓是那个人或者那群人的老巢,我不想把浆汁儿交给他们。

或者是因为,他们在地下摆好了我们的棺材,我非要打乱这个规矩。

布布突然问我:“那下面的棺材上,为什么写着我们这些人的名字呢?”

看来,魏早对他们说了。

我说:“我们不是都活着吗?”

她想了想,不再说话。

浆汁儿的身体并没有僵硬,一直很柔软,我把她放在路虎卫士的后座上,平躺,然后回到了驾驶位置。

我还是第一辆车。

我开得很慢,好像怕颠醒她。

我打开了cd,音量调得很小,朱哲琴又唱起来——那一天,闭目在经殿香雾中,蓦然听见你颂经中的真言。那一月,我摇动所有的转经筒,不为超度,只为触摸你的指尖。那一年,磕长头匍匐在山路,不为觐见,只为贴着你的温暖。那一世,转山转水转佛塔啊,不为修来生,只为途中与你相见……

我感觉她就像过去几天一样,在后座上“呼呼”地睡着了。

待会儿,她就会醒来,问我:“周老大,我们到哪了?”

我们沿着标记返回营地。

魏早和帕万在最后,一路拔起那些小红旗,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