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真幽默。”
然后,我在后座躺下来,打算睡一会儿。
我的车密封极好,到了戈壁滩却不灵了,大风无孔不入,后座上已经有了一层沙土,我的鼻孔很不舒服。
车颠颠晃晃,我迷迷瞪瞪地进入了一个故事。我经常遇到这种情况,在半梦半醒的状态中,好像在做梦,又好像在构思——
前面的车遇到了一片辽阔的水域,把路挡住了,车队全部停下来。
我们这辆车追上来,大家只看见张回下来了。
一个人问:“你们车上不是三个人吗?他俩呢?”
张回说:“他俩回去了。”
一个人问:“回去了?怎么不通知我们一声啊!”
张回说:“我哪知道!一个小时前,他俩下了车,朝回走了。”
大家不再关心我和浆汁儿的事儿,继续讨论那片水怎么过。
其实,这个逃犯对我和浆汁儿下了毒手。好像我在他的胸前看到了烙痕,是个蓝色的“囚”字。他凶相毕露了。
我的小腹被扎了一刀。
浆汁儿被割了脖子,她一边流血一边看着我哭。
接着,我们被张回拖到车下,埋在了沙子里。
我们都没死,离大家只有半里远,听得见他们说话。
那沙子不坚实,我们在缓缓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