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这东西放在一边,我打开信件,信是李铨写来的,他告诉我他已经与当地的村子取得联系,用一笔钱作为交换,所有的人可以入驻村子,至于现实问题只有一一解决,不能操之过急,信中提到了他的叔父,那位老人家知道花姬已死,心如死灰,病情也加重,已经到了弥留之日,想到花姬,我只有淡淡一笑,心隐隐作痛,再继续看下去,李铨对我们的表示感谢,因为我们的出手让叔父的愿望彻底破灭,族人们反而可以放下沉重的担子,看到这里,我心中十分欣慰,继续看下去。
看到下面的内容,我心里一震,看着桌子上那截黑黑的东西,双眼发胀!
那东西是小家伙的脐带,是我儿子的脐带,每一个婴儿出生后,第一步是剪断与母亲的牵绊,从此成为一个独立的生命体,他的呼吸与营养不再依靠胎盘,我的儿子,出生的第一天成为独立的生命体,也就此葬送了自己的性命,摸着那根脐带,我心如刀绞,几乎没有任何犹豫,我找来一个檀木盒子,将它放在里面,然后与干爷爷的灵牌摆在一起,位置略靠后,然后焚香,香气萦绕,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重新坐下来看信。
李铨说有机会再来帝都,顺便送上花姬身上的《西夏酒书》,如何处置由我决定,我迅速地拿起信封,从里面掏出《西夏酒书》,原来被李铨带走了,我还以为和花姬的尸体一起化为乌有,略想了一下,我将《西夏酒书》的下半部分撕掉,用脚将垃圾筒勾过来,拿出打火机将它点燃,看着它们化为灰烬,我不禁苦笑,《西夏酒书》的上半部分是制酒术,倒是值得流传,总有一天它会在我手里发扬光大。
处理好这一切,我将李铨的信折好收起来,这家伙会带着党项人传承下去,只是所谓的最强血统沦为无稽之谈,处理好这件事情后,我突然想到海冬青还没有回来,已经三个小时过去了!
站在阳台,我往四周看去,没有,天空偶尔飞过几只鸽子,手扶在栏杆上不时敲打着,擦,不会真中枪了吧,这个城市里太多食客,他们什么都吃,我正踟蹰不安,手机响了,是七姐,我接起来,她的声音有些急切:“在哪里?”
“在家里。”我感觉到了什么,马上说道:“等海冬青回来。”
“过来吧,我们发现了它们,它们受伤了。”七姐说道:“可能是看到了我们,才从树上下来,它们还认识我们。”
“你们在哪里?”我问道。
“古墓群,刚刚到达。”七姐说道:“等天黑正式开。”
我得去淌浑水了,问了七姐所在的位置,顾不得吃晚饭,我就驱车前往,一个半小时以后终于在帝都境外找到了七姐的所在,那里已经不属于国道,只是一条较宽大的柏青路,这种路大多是由所属政府简单铺就,上面已经东一个坑,西一个坑,我放慢速度缓缓往前开,终于看到七姐的车,我马上将车子靠边停好,看到路边的丛木有被踩踏的痕迹,便沿着那里走下去,越过一个小土坡,再走过一片丛林,此时已经傍晚,太阳西沉,远处的山影投射下来,还有些阴森的感觉。
我许久没有独自来到陌生的地方,心里一紧,马上加紧了步伐,我打给七姐电话,马上,她就亮起了手电往上照,循着那光,我跨过一条小沟,走进了树林里,七姐的声音传来:“他来了。”
我看到地上有两个影子,走近了一看,两只海冬青趴在地上一动不动,背上搭着一件衣服,看大小是老虎的,见到我,两只海冬青“呜”了一声,就像在低声悲鸣,我马上走过去,问道:“伤到哪里了?”
老虎不禁乐了:“你当他们可以说话啊,还问伤到哪了。”
我拍了自己的额头一下:“擦,忘记了。”
掀开衣服一看,两只海冬青身上都有擦伤,但其中一只的右腿被什么东西刺透了,血沾了满腿,已经干枯,现在被包扎上了,但它的表情很痛苦,一双豆子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我,我叹息一声:“你们跟踪那人到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