蛟爷的尸体,不断发出噗呲的声音,像布料被撕开一样。一股股浓厚的腥臭味,隔开几十米都闻的清楚。
一滴滴略显透明,又带着血丝的液体,从尸体下方滴落下来。用木棍做担架,抬起蛟爷的白虎蛮壮汉,纷纷发出惊疑声。
那股腥臭,让他们忍不住捂鼻子,但无论多臭,他们都没有把蛟爷放下。杨宗旭手一挥,十几个壮汉一边捂鼻子一边前行。
我在这边看的心里更加愧疚,不仅仅是对蛟爷,更是对这些前来帮助我的人。
这时,沅陵老人突然发出一声“咦”,他高喊一声:等一下!
接着,他一边往前走,一边扭头对我说:跟我来,或许事情还有转机。
转机?一种情绪名为狂喜,还有一种念头叫希望,我的心跳正在缓慢的加速,在不断的前行中,越来越快,越来越快。最终,就像超高速运转的马达,连血肉都阻挡不了那巨大的咕咚声。
抬我过去。老道也说。
四名白虎蛮的汉子应了一声,抬着他往前走。
我们走到蛟爷的旁边,沅陵老人摆了一下手,阻止那些白虎蛮壮汉想把蛟爷放在地上的动作。
他就站在担架旁边,来回绕行地看着,时而皱眉,时而露出了然之色。我看的激动莫名,但又不敢出声。
老道也来到跟前,他的头微侧向蛟爷,像在倾听什么。
噗呲的声音仍在继续,沅陵老人慢慢开始伸手在蟒躯上轻拍,过了很久,他回到我的身旁,张嘴说:可惜……
可惜。
第一个带着惋惜意味的“可惜”,是沅陵老人发出的。
第二个带着肯定意味的“可惜”,则是老道发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