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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例如这一册《封诊式》。”

“《封诊式》共有九十八简,分二十五节,简首写有小标题,包括:《治狱》、《讯狱》、《封守》、《盗自告》、《盗马》、《争牛》、《群盗》、《夺首》、《黥妾》、《迁子》、《告子》、《疠》、《闹医》、《经死》、《穴盗》等。”

闻仲扶须:“有何不妥?这些刑法老夫观之,颇有道理。”

闻仲三目三十行,早就看过了所有的竹简内容,只觉得极为有用,编纂用心,看不出造假。

谁没事会思虑再三,写出这些一看之下让人觉得煞有其事的汤刑?

还不当做古物卖钱,全都埋在了深山老林?

他图什么?吃饱了没事干?

崇侯虎摇头,道:“就如这《封诊式》中的《穴盗》一篇,太师可曾听闻此前有任何有关盗墓的律法?还有这《闹医》,以往可有人打骂医者?”

“这……”

“就在数日前,有人盗尸医闹。”

“不仅如此,还有这《疠》,也对瘟疫做出了刑罚,暗合三山关疫情。”

“这些竹简中所记载的律法,如果出自商初成汤时期,哪怕几经修改,绝无可能一点端倪都看不出。”

崇侯虎直视闻仲,道:“这些,全是新法。”

“北伯侯的意思是……”

闻仲骇然,他发现自己走到了一个误区中。

因为看了竹简中的律法,觉得这其中的律法很有条理,功必赏,过必罚,很合他嫉恶如仇的性子,觉得必然是上古先贤所作,反而忽略了时代局限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