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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里人人都要吃猪,但是又没人想杀、没人敢杀,总得有人做这事儿啊。”张国富叹息一声,仿佛是背了许多苦楚的伟大者。

“早些年我爸杀猪,我妈图一口肉吃,就跟了我爸,但是生我的时候我妈难产,人就这么没了,再后来我爸又找了个老婆,生我弟弟的时候也难产死了,后头也就没人敢嫁进来了,我弟弟七八岁的时候又溺水死了,这家里就剩我一个了。”

“我跟我爸学着杀猪以后,也歇了娶老婆的心思,就这么孤家寡人过呗,给大家杀猪也当作是做点儿贡献了,谁知道临到晚年又出了这么一回事儿。”

张国富在屏幕面前喋喋不休,说起了这一个多月以来的糟心事儿,控诉着他的生活多么不容易。

他可真是太委屈了。

他喋喋不休了十来分钟后,才终于歇了嘴。

这时他又注意到了乐伽淡冷的视线,意识到自己话多到跑题后,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又对着乐伽抬抬手,示意乐伽该说啥说啥,继续这场捉鬼行动。

抄着口袋的乐伽转动身体,目光落在屏幕上,她扫一眼弹幕。

在“这大爷说的挺有道理,确实没办法”和“依我所见,任何事情都是有原因的,或许有的人因为前世的原因,这辈子就该做屠夫,就该孤单一生”的不同评论滚时,乐伽开口:“讲解。”

“一:在地府的审判中,杀生是重罪。”

“二:杀……”

“不是?咋就还重罪了?我也是无奈才干的这活啊!”张国富急了眼。

“都没人愿意做屠夫,我做了,某种从面上来说,我这做的还是好事儿呢,咋就成了重罪了?”

“二:杀生罪有细节论处,非同等罪。”

“如人间犯罪程度的轻重,去决定最终刑期,无意和有意论罪也不相同,无意踩死一只蚂蚁,无意压死一只小鸡,与刻意虐杀有所不同。”

“那我这到底算啥?我可不算是有意吧?我是真做好事儿呢!”张国富见乐伽也没理他,心里不由得有些着急,又跟着叨叨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