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临静静道:“不必了。”
元柏错愕,这才抬起头看清眼前的形势。
夫人被他的主帅抱在怀中,了无生气,而她的侍女双眸垂泪,横剑架在了主帅的脖子上。
元柏大惊:“夫人!”
朔风过,檐外细雪飘落,裴临捉起姜锦一只手,去够天边的雪花。
“下雪了。”他低声道。
紧接着,凌霄便听见姜锦这位聚少离多的丈夫,轻轻喟叹一声。
“她一句话也不曾留给我。”
“这是她最后的心愿,”他说:“就当是替她去完成吧。”
——
真元十五年。
一场漫长的、绵延的、没有止境的痛。
直到躯体传来的剧痛将它取而代之。
裴临放任自己沦陷在前所未有的真实幻梦中。
他伏在十五岁的发妻单薄的脊背上。
林间刮过的风,雨季里的潮气混合着的草木清香,还有……她的体温,无一不在提醒他回到了过去。
……他回到了故事伊始,一切还未发生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