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的遭遇比昨日更甚,罗世绩一大早就来到兵部衙门门外等候,排在了第一位,可那名小官对他却视若未见,不断将排在他后面的官员领入兵部衙门之中;罗世绩知道对方是要出气,于是愈发的恭敬了,站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
可一直到今日下值,也没有一个人搭理他,就在兵部的大门准备关闭时他终于忍不住了,上前陪着笑脸问道,“大人,还请您行个方便给在下通报一声吧!”
“各位大人日理万机,又哪有时间来理会你这点小事儿?还是明日再来吧!”或许看他还算恭顺和银子的份上,这人倒也没有直接发火。
明日复明日,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有个结果啊,饿了一整天的罗世绩根本无心用饭,依旧无奈地返回到客栈之中,琢磨着明日会是怎么一番遭遇。
“今日那群兔崽子依旧没有让你进去?”看到他这幅样子,就算是性格粗豪的秦士信也猜出了今日的结果。
“他们让我明日再去。”罗世绩现在已经没有多少力气说话了,连日来的遭遇让他愤懑难当,如今到底是什么世道,忠心为国却只落得如此下场。
“明日我和你一道去,若是他们再不搭理,我就去皇宫门口敲登闻鼓告御状,请陛下为我等做主!”秦士信直接吼了起来。
“士信,你想让大人下狱么!”罗世绩顿时急了,连忙将他拉回客房之中,关好门窗说道,“你莫不是平日里说书听多了?竟然想出这等办法来?”
“说书先生老是说皇帝都是圣明的,都是被这些奸臣坏了事,如今他们为难大人,我去找皇帝告御状又怎么了?”秦士信犹自梗着脖子说道。
“皇帝今年才多大?他又懂什么?”现在没有外人,罗世绩也不怕说些大胆的话,“如今朝政尽在杨介夫之手,而杨介夫和袁汝夔、王季和乃是一丘之貉,你若是去告御状,不仅帮不到大人,还会连累大人下狱!”
“不是还有太后在么?难道太后就管不了杨介夫?”秦士信弄不明白。
若不是杨介夫,太后垂帘听政的位置又怎么会坐得稳?只是这些话却也不适合说给秦士信听,罗世绩安抚道,“这些事情你就不用管了,我明日再去兵部哀求,那许州知府也是世家子弟,想必兵部也不想看到乱贼在许州做大。”
好不容易将暴躁的秦士信安抚下去,罗世绩暗暗地盘算起如今河东讨贼军中剩余的粮草,不仅越发的心焦了,翻来覆去几乎一整夜没有睡着。
当他第三次来到兵部衙门门口,衙门官员的脸色总算好看了些,“你算是个懂事的,后面等着去吧。”
罗世绩依旧恭顺地来到了队尾,耐心地等候兵部的传唤,从早晨等到中午,再从中午等到日落,终于再次轮到了他,那名官员见他态度不错,也就顺便多说了两句,“你回去吧,明日再来,我估计明天大人大概就能抽出时间见你了。”
“大人!”罗世绩扑通一声直接跪了下来,俗话说男儿膝下有黄金,可是为了能早一天拿到粮草,他也顾不得这么多了,当即揪住这名官员的衣角哀求道,“如今河东军已经快要断粮了,还望大人念在在下这几日还算恭顺的份上,进去通报一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