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辉这样想着，他考虑是不是要指点一下古帆，至少把灵魂的各种体系跟他具体说一说。

在这个方面，各大学院、各大科研机构都没有足够的发言权，灵魂的领域，是属于潜藏在人类文明之下的各大流派的，因为归根结底，现在人类对灵魂的研究，还远远达不到科学的程度。

夜辉完全没有意识到，他自己也已经处在古帆的灵魂领域的影响之内，在他看不到的地方，那星星点点的银色光芒，附着在每一个人的身上，就像是粘在身上的庆祝彩纸，在他们的身边，勾勒出一个个各不相同的奇形怪状的形状。

那……是灵魂的形状。

古帆虽然看不到别人的灵魂，却可以用这种奇特的方式，感知到别人灵魂的一举一动。正如同人看不到风，却可以通过树叶的飘动看到风的流动一样。

那银色的光点洒出之后，就好像是卷入了洋流的浮标，随着整个拍卖行的灵魂的波动而变动着。

那变动的方式，玄奥而美丽。

古帆下意识地想要用自己“回忆”去影响外界的人，不过，这一切并不像他所想象的那样容易，现在的古帆，只是凭借本能地去运用灵魂，对自己的灵魂并无直观的意思，事实上，古帆的“回忆”能力拥有不同的层次，在不同的层次之中，有着不同的作用。

灵魂虽然不能够精确量化，但是也依然有着其不同的等级，这个世界上，能够测量灵魂等级的，就只有光石，不过人类社会之中，拥有光石网络的星球寥寥无几，而即便是拥有光石网络，也不见得能够进行灵魂强度的测定，通常来说，灵魂强度的测定，是在秋罗星完成的。而每个人都会对自己的灵魂等级严格保密，极少会告诉别人，不管彼此之间的关系有多好。

譬如夜辉就不曾告诉古帆他的灵魂的等级。

灵魂虽然和肉体之间并无直接的关系，但是通常来说，强大的灵魂也需要强大的肉体支撑，因为灵魂是肉体信息的集合，肉体若是太弱小，自然也不可能承载太多的信息。

这是人类所能发现的最基本的规律，也被称为灵魂的第一定律。

但是这第一定律，却也被人类称为无用的定律，因为灵魂的强度，和肉体的强度并非完全对应的，人类所能发现的最大的差距，是一整个等级。

也就是说，作为e级的人类，灵魂可以是f级，也可以是d级，这中间的波动实在太大了，根本就没有参考价值，故而人类所发现的这一定律，基本上只是一个笑话。

最简单的层次，就正如字面上的意思，是回忆。

古帆所经历过的事情，不论他是否注意到，是否真正见到过，只要是在他的“感知”范围之内的，他都可以回忆到，分毫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