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韩数作为戈兰云的名义丈夫，也不能对支持自己和妻子的人们的期望无动于衷，于是……

“此次作战，损失巨大，以边缘的实力，应该尽快完成防御的建设。你们要的我也明白，这些争来争去的东西不需要这么费神。”

韩数摘掉军帽，露出满脸的恐怖，红白的新生皮肤上，是干裂了以后如蛇一样蜕皮的肌肤，已经撬了起来。像是一张卫生纸干在了脸上一样显得恶心。整个脸部，包括当时暴露的脖子前部，都是这样可怕的样子。

在众人的注视下特别是对面晴柏川的心疼目光下，韩数苦笑，一笑就扯动了脸部，然后痒，但是要抓的动作被戈兰云制止了。

韩数就这样挺着一张高度烫伤一样的脸靠在轮椅上说道：“此次作战失利的责任，是节度府的失误，作为节度的最高权限人，自然会做出解释……”

“将军大人！”是李崇野，他瞪着眼睛看着韩数因为干皮而纷乱的脸，“来到边缘，是有着我们的目标的！你这样做，会被人耻笑的！”

确实，现在的韩数，可以说是这个世界最无耻的人。

但是……

“我明白你的意思，本来我已经打算死在前线算了，也算是做了一个了断，”韩数向李崇野说道，然后看着晴柏川，“我成为将军，是意外，本来我就不知道到这来干嘛？就如大家所见，作为一件兵器而被使用，是我的宿命。那样我也没有什么好抱怨的。离开的时候就已经有了准备了。没有想到却成为了将军，节度将军。”

看着晴柏川如水一样的眼睛，韩数下定决心，“是个怪物啊！这里很多人都知道我的身份了，和苏奉一样的人嘛！有什么好隐瞒的？我就是为这样的使命存在的。

但是在我即将死去的那一刻，我感受到可怕，自己的可怕，然后是不舍，怎么能这样离去？想保护的人能够好好活着吗？世间，如我这样的人还有很多，会来保护？怎么保证？我保证自己的意志，不敢保证我的继承者能把这样的意志传下去。所以，我想自己来守护。”

黄泉川，一个路口站着勇者，身后的一切是云烟，背靠的不是世界的支持，而是喜欢的人。就是全世界毁灭了也不会让你死去。

杀虐，撕咬，吼叫，吞食，无情，没有人性。

怎么能让你成为那样的东西？

我能保证不杀死你，但是不能保证你和我一样。

你会杀掉陈雨，即使那样的侵蚀也会让你放不去的黑暗，怎么能保证你不杀死清子，杀死其他人，你嫉妒，是世间最可怕的力量，你不是我，你没有那种能力控制的。最后一丝的人性也会没有的。

虚无中，看到那样的你，怎么来得及拯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