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薇和谢玲面面相觑——王路嘴里的“他”究竟是谁,为什么好象王路和他有深仇大恨一样,非致他于死命不可呢?崖山发展到今日,虽然也没少打打杀杀,但也没和什么外部势力结下什么你死我活不死不休的大仇啊。墙头镇潜艇基地的伏击者算是一股与崖山做对的势力,但他们刚受到重创,而且地理位置也不对,一个在墙头,一个却是在东钱湖。

陈薇还想再劝劝王路,王路突然扭过头来,死死盯着她:“怎么?连你也要违抗我?”

陈薇的心一颤——王路的眼神好陌生,好冷漠,看着自己时,毫无焦点,就象是在看什么死物一样。他,他怎么变得如此可怕——不好,难道是他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异变了?王路他这是要彻底的智尸化了吗?不,甚至是比智尸更可怕的变异吗?

王路露出了牙齿,狰狞的脸色如同一头噬人的野兽:“谁敢违抗我?!谁敢阻挠我?!不从我者,杀!连你也不例……”

哗啷啷一声响,王路突然重重扑倒在地,躺在地上,后脑勺流着一股殷红的血液——在他身后,陈琼惨白着脸,手里举着一只砸碎的陶瓷茶壶,因为用力过猛,她自己的手也被碎瓷片给割碎了,鲜血一滴滴地掉到地板上。

陈琼居然用一只茶壶砸昏了王路!

陈琼似乎用完了全身的力气,摇摇欲坠,王比安抢上前去,将她扶住:“妹妹,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用茶壶砸爸爸?”

陈琼软软地靠在王比安的胳膊里,喘着粗气道:“那不是我们的爸爸,我、我刚才通过脑电波感应到,爸爸他、他已经不是原来的他了,他的脑电波变得好可怕,就象那些丧尸一样,要吞噬一切,毁灭一切。我不能让他再这样变异下去,所以我砸昏了他。”

陈琼扭头对陈薇道:“对不起,妈妈,我只能用这样的办法来救爸爸,我的直觉告诉我,爸爸要是再这样下去,他、他就救不回来了!”

陈薇搂住了含着泪花的陈琼:“孩子,你做得对,刚才的王路,并不是你的爸爸,也不是我的老公,他变得太可怕了,已经、已经面目全非了。”

谢玲蹲下身拭了拭王路的呼吸:“哥没事,只是昏迷了,姐,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陈薇惨然一笑:“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她顿了顿:“谢玲,你去卫生院弄些能让人睡眠的药来,让王路好好睡一觉,长长的睡一觉。对外就说王路突然想休息一阵儿,有什么公事,都让你爸爸谢亚国处理。”

正当王路被自己的家人在家中发起“叛变”时,在武装部,封海齐和谢亚国、周春雨、关新正在商量。

封海齐面惹死灰:“完了,一切都完了,王路最后终于还是走上了完全变异的道路,他将彻底变成一只智尸,视人类为猪狗,率性而为,视一切规则为粪土,不接受任何的桎梏,直到毁灭他自己和他身边所有的人。”

谢亚国也是脸色惨白,他发现自己以前的一切谋划,在王路的绝对暴力面前,就是个屁,他强自镇定问封海齐:“封部长,你打算怎么办?我手里还掌握着一些力量,也许,我们可以再想想办法。”

“办法?什么办法?”封海齐看着眼前这个名义上的崖山第二人“国丈”,苦笑一声:“你在崖山煞费苦心,又是改革体制,又是大搞个人崇拜,短短时间内,你和你的一帮人手里飞速掌握了实权,连我的武装部都被渗透进来,你现在居然问我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