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锴吓了一跳,他连连摇头:“不是的不是的,我和林久只是因为一起小事而吵架,这才动的手,我可没想杀他。关新大哥,你也看见了,我空着手,什么武器都没拿……我也不知道林久为什么要杀我,我们刚才只不过拌了几句嘴而已。”
关新看向林久:“林久,你有什么话要说?”
林久低着头,默不作声,他无从辩驳,因为他一时冲动杀卢锴之举,光天化日之下有上百人看见了。
关新一挥手:“把林久、卢锴抓起来,送到调解处。”卢锴不满地叫起来:“有没有搞错?为什么抓我?我是受害人好不好?”关新哼了一声:“谢亚国主任刚刚颁布过新的条例,私下斗殴也是要受惩罚的。”卢锴嘟囔了几句,在郑佳彦的劝说下,心不甘情不愿地被戴上了手铐,和林久一起被押走。
关新对李咏道:“李咏,你先去处理一下伤口吧,然后也到调解处来,因为你要当目击证人做证。”
李咏点了点头:“我尽量会快点赶来的。”
李咏在卫生院找钱正昂缝合了伤口后,戴了一双手套,就赶到了由一家超市改建成的崖山生产大队人民调解处——也就是崖山众人习惯称呼的调解处,但王路更愿意用调解处的名字,因为他觉得这样能少一点强权的气息,和谐,哪怕是表面上的和谐也很重要。
李咏来到调解处门口时,见到裘韦琴正在和关新吵架,裘韦琴的手指都快捅到关新的鼻子上了:“姓关的,别以为你是封海齐的女婿老娘就怕你,赶紧把我儿子放了,你长不长眼睛啊,我儿子明明是受害人,差点被人家光天化日之下杀了,你居然还把他关起来?有你这样办案的吗?”
关新涨红着脸:“裘部长,卢锴自己也承认和林久打架了,他触犯了不得私下斗殴的规定,所以也要被扣押起来。”
裘韦琴一挥手:“你少拿什么规定条文来吓唬老娘,崖山以前哪里来这些条条框框,年轻人动个手很正常的事,这算犯了哪门子的法,大家都亲眼看见的,是林久那个白眼狼先挑衅我儿子,我儿子只是正当防卫。快把卢锴放了,要不老娘要你好看!”
关新依然摇头:“卢锴有没有罪我说了不算,得上了调解处让法官审过再说。”
“放你娘的狗臭屁!”裘韦琴也急了,不顾往日的形象破口大骂:“少他妈拿什么调解处法官说事儿,你要再不放人,我就找王路队长说理去。”
这时,有人咳嗽了一声:“裘韦琴部长,你就是找王路队长也没用,咱们崖山是讲法制的地方。”说话的,正是不知何时赶来的谢亚国。
一看到这位连升三级炙手可热的当权派,裘韦琴冷静了一点,她能欺压关新比自己小一辈,职位又在自己之下,所以敢大闹,可谢亚国却是“国丈”,她还是掂量得出轻重的。
裘韦琴对谢亚国道:“谢主任,不是我不讲法,只不过法律也无外乎人情,我儿子卢锴被人当众谋杀,脸上还受了伤,我带我儿子去看伤总可以吧,好歹也该讲点人道主义精神吧?”
关新忙在旁边道:“卢锴的伤不重,就是脸上有点刮痕,要不是郑佳彦坚持,卢锴连红药水都不想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