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佳彦叹了口气:“林久,这也太危险了,你毕竟只有一个人,如果出个万一……”她迟疑了一下:“如果你的生活物资不够用,你来找我好了,我反正住在裘韦琴阿姨家里,吃的用的尽够,都用不着花自己的那份,我可以给你一些……”
林久勃然大怒:“郑佳彦!你什么意思?我林久是要饭的吗?”
卢锴万万没想到林久居然会和郑佳彦吵起来,一怔之下,火气腾一下就上来了,他一伸手,重重推了林久一下,用力之大让林久连退几步差点摔了一跤:“姓林的,你这混蛋,佳彦好心关心你,你居然冲着她发脾气。你算个什么东西?!”
林久其实怒吼出声时,心里就已经后悔了,他怎么居然会向自己最心爱的女孩子像只疯狗一样乱叫乱嚷,见鬼,自己就好像控制不住自己一样,他正想向委屈地咬着唇的郑佳彦道歉,却被卢锴大力推了一把,并被当众呵斥。
他的怒火再一次不受控制地涌上了头顶,他一回手也重重推了卢锴一把:“姓卢的,你又算什么东西,不就是有些狗屁倒灶的异能吗?不就是仗着你妈是干部吗?来来来,有胆子空手和大爷过两招,看老子把你打得你妈也认不出来。”
受到林久反击的卢锴,突然冷静了下来,他早就不是以前在皎口水库内那个任性而又自以为是的男孩子了,在崖山学校、武装部的锻炼,和王路队长的远行,磨炼了他的身心和意志,自控能力比常人强多了,因为在战场上,太过冲动的人死得最早。他放缓了语气:“喂,林久,你怎么回事?你小子以前脾气都像温吞水一样,今天这是怎么了?发什么火?”
林久依然瞪大眼怒视着卢锴:“要你管,别给我假惺惺地来这一套。怎么,没种和我打一架?只会放嘴炮?”
卢锴皱了皱眉:“林久,你真的想动手?你可别忙了,咱们崖山现在可是有调解处的,私下斗殴可是要被处罚的。”
林久冷笑了几声:“你要是胆小就求饶,少拿调解处说事儿。”
卢锴没再说话,只是脱下了外套,塞到了旁边谢健的手里,郑佳彦使劲抱着他的胳膊,不让他上场,可他依然挣脱了郑佳彦的手。
这时,围观的人群早就让出了一片空地,林久已经站在了场中,卢锴大步上前,指着林久道:“姓林的,我今天是为了佳彦教训你……”
林久呸了一声:“你是个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代表佳彦,别来装好人,崖山的老人谁不知道,当初就是你玩弄了郑佳希,搞大了她的肚子,活生生害死了她,现在又想着法子玩弄佳彦,也不知道佳彦上了你什么当,居然会被你重新迷惑……”
卢锴大吼一声冲了上去,郑佳希是他永远心中的痛,上次跟着王路队长远行,几乎走遍了北三县市,依然没有郑佳希的音询,让他的心头如压着一块大石一样沉甸甸的,只有看到郑佳彦的笑颜,心里才会好受些,林久当众揭开往事,不啻是在揭他的逆鳞。
两个大男孩很快就纠缠成了一团,拳来脚往,打得热闹。旁边的人群尖叫着笑闹声响成一团,全当看场白戏,有人是知道卢锴过往的,便大声讲着郑佳希惨死的事,就连缩在谢健身后的含着泪的郑佳彦,也被人指指点点。
林久的个子,其实比卢锴高,以前在学校和武装部训练实习时,卢锴从来打不过他,所以林久一直对卢锴有种心理优势,觉得他只不过是仗着异能混日子,真要硬碰硬,自己一定能战而胜之。
可没想到,如今在鄞江镇大门口的一战,双方拳脚相加,打得鼻青脸肿,嘴角出血,可依然旗鼓相当。林久有些焦躁,他却不知道,卢锴跟着王路远行,实战经验比自己丰富得多,更何况,林久的许多训练技巧,是针对丧尸而言的,对上人,就不起什么作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