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天,王路又买了包三五,依然是在寝室里散了一圈放抽屉里,第二天,王路打开抽屉,却看到一包烟都泡在了水里。周建平忙向王路道歉,说自己不小心打翻了水杯,这水沿着书桌面板上的裂缝,漏到桌子里了。此前,寝室里也发生过水杯翻倒淋湿书桌里的书本杂物的例子。但王路知道这泡在水里的烟,绝不是疏忽,原因很简单,因为连烟盒里也都是水,分明是有人拿着水杯往里倒水。

王路细细回忆了过往,然后对封海齐一摊手:“这事儿用不着猜,我就知道是周建平干的,就因为他前次偷我的万宝路,被我当众说了两句,所以怀恨在心,明里不说,暗里下手。这样的人,你说我怎么可能就凭什么同学情谊,就把强蛟半岛放在他手里?这强蛟半岛依山靠海,进可攻退可守,是不下于崖山的宝地,山民和渔民的总人口也不在我们崖山基地联盟之下,假以时日,他们发展得肯定比我们好,到那时,强蛟半岛搞不好就成了我们的大敌。那时候如果我们再想收拾他们,可不知还要死多少人。所以,这个险,我不得不冒,必须冒!”

到了次日,雨越发大了,狂风刮得树枝断裂,草团满地走,偶尔间还能听到瓦片从屋顶刮落打碎的声音。海塘上,数米高的海浪重重拍打在堤岸上,卷起千堆雪,幸运的是,这强蛟半岛本就处于象山港底部,风浪相对小一点,只是就算如此,这风浪也已经不是人力能抗衡的。海边抗台风却和长江上抗洪水不同,那是没法用人力垫沙包的,这个时候,只有一个撤字,谁要敢呆在大堤上,只一个浪头就能卷得人没影子。

长城上,渔民们个个身穿雨衣,手持武器坚守着,这样的狂风暴雨,一些烟花爆竹是用不了了,但是山民们的攻击力度也减弱了不少,毕竟仰攻时大雨正好打在头盔上,看都看不清,更不要说拼杀了。到了夜间,长城的敌楼里点燃了几堆篝火,浇上了汽油助燃,倒也在雨夜里勉强为防守的众人提供了点亮度。

长城的墙垛后,一个渔民打了个哆嗦,虽然说穿着雨衣,但这样大的风雨,早就从雨衣的夹缝里灌了进来,将全身都打湿了。只是那渔民长年在远洋上作业,遇到的巨浪不比这台风弱,已经习惯了这风里来雨里去的生活,好歹现在是脚踏实地,可比茫茫大海上孤聆聆飘荡的渔船要安全多了。

渔民努力在雨中睁大双眼,只是看到的长城外都是白茫茫一片,山民们在晚饭前的最后一次攻击后,就停止了进攻——或者说骚扰,看起来台风对他们的影响一样大,山民们已经无力发动强有力的攻势了。

城垛后的渔民正想着是不是回敌楼,把雨鞋里的水倒出来,突然顿住了身子——他隐隐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那不是风声,不是雨声,也不是海浪拍岸的涛声,而是一种似乎听起来很熟悉的声音,相比自然的声音,那声音非常稳定,几乎没什么变化。

第七百五十一章 海洋之子

那是一种低沉的轰隆声,那声音越来越响,越来越近。

渔民有些不安,问旁边一个兄弟:“喂,你听见什么声音没有?”

旁边的同伴侧耳听了听,干脆摘下了头盔,掀起雨衣的头盖,暴露在雨中细细听了听:“好像……是有声音!那个……是发动机声音,没错,是发动机的声音!”

两个渔民对视了一眼:“我操,这些山民真不死心啊,这样大的雨还开着车子来进攻。”以前也发现过山民借着卡车为平台,进攻长城的例子,但在被渔民用燃烧瓶烧了两辆车子后,他们就心痛得停止了这一“机械化”进攻方式。只不过今天下暴雨,燃烧瓶不好用,山民们故施重技并不奇怪。

其中一个渔民咣咣敲起铜锣来,立刻,正在敌楼里避雨休息的众渔民们在头目们的吆喝声中,个个骂骂咧咧跑上了城垛后。

渔民们个个怒气冲冲,决定等会下手时力道重一点,给这些蟑螂一样影响他们休息的山民们一个教训。

发动机声越来越近,甚至能感受到城墙轻微在震动,有渔民皱起了眉,这来的是什么车?重量挺沉的,不像普通的货车。

突然,有个渔民怪叫一声:“看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