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啊小吴说得有道理,再这样耗下去不是办法,干脆上真家伙,咱们不是还留着点开山的炸药吗?把长城炸了!一路冲进去,谁挡就杀谁!就算是打渔佬坐着船跑了,这半岛的地可是咱们的了,现在还来得及补种点玉米,再加上蔬菜,熬到明年应该没问题。”

“得了吧,你说的没问题是指青壮吧?到时候老人和孩子一定会被削减口粮,光吃蔬菜怎么行?”

“老人和孩子又不是没手,趁着涨潮赶点小海,也能养活自己啊。”

“扯这些太远了!要我说,干脆今晚就抄真家伙上,打长城上的那些打渔佬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这几天他们也没上真家伙,我们出其不意杀进去,没准运气好能一口气打到海边,把他们的船都给俘虏了。”

眼看着话题越扯越远,也赶来越脱离自己的掌控,周建平突然重重一拍桌子:“都他妈的给老子静下来!”

厅堂里一下子静了下来,然而,这只是短暂的安静,这里的人个个都是一方定居点的首领,周建平吹胡子瞪眼却也唬不住他们,小吴脖子一梗正要开腔,周建平却呵呵笑起来:“好了好了,我也知道,这连续半个月仗打下来,大伙儿都有些心浮气躁了,可以理解,可以理解。只不过,大家应该还记得,我们当初说好了,不能把半岛真的打烂了,打烂了,对谁都没好处。我也知道最近受伤人员越来越多,物资粮食也有些紧张,所以我专程请来了崖山的王路首领相助。王路是我大学里的铁杆好朋友,你们也知道他领导下的崖山基地联盟有多强大,有他相帮,半岛那些打渔佬轻轻松松就能拿下来。”

厅堂里再次安静下来,半晌,有人问道:“王路,你说的就是崖山基地联盟的首领王路?就是手下有数千人枪的王路?”

周建平点点头:“这甬港市难道还有第二个王路吗?当然就是他!”

小吴的定居点只有30来个男女,拥有数千之众——其实这是周建平为了狐假虎威瞎吹了,崖山基地合起来也就千把人——的王路毫无疑问是个不可想像的存在。他吞了口口水道:“你、你乱说,你要是和王路认识,为什么不早说?”

周建平笑而不语,小吴也知道这问题太过愚蠢,人家难道还要事事向你汇报不成?他吃吃地道:“你说王路会帮助我们,倒是让我们看看他打算怎么帮。”

周建平笑道:“我的老同学王路已经亲自带着手下,运着一批物资,到咱们这儿来了。他人,现在就在我办公室。”

王路在楼上,将下面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不禁好笑,形势比人强啊,周建平面对自己时还支支吾吾,不想让自己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不速之客干涉他领导的幸存者团体。可现在面临小吴等强硬派的逼迫,干脆将自己当一张王牌打了出来。这样也好,自己原本还在发愁怎么插手半岛上渔民和山民之间的争斗,因为这场战争发生在一群亲戚朋友之间,自己要横插一竿子在其中上下其手捞好处,还并不容易,如今由周建平引狼入室,那可真是太好不过了,好得呱呱叫,别别跳。

终于轮到自己出场了。王路施施然从沙发上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并不存在的灰,然后向自从听说自己就是崖山的首领后一个劲向自己抛媚眼,还把胸口的衬衫又解开了两粒的女人挤了挤眼,向楼下走去。

在强蛟半岛的另一边,峙山长城下,卢锴拉着王比安正悄悄打量着长城,那长城,是借着山坡和要道垒起来的,个别地方还借用了民居,并不曾如真正的长城那样是较平直的一条防线。象在一些地势险要的人难以攀爬的山坡上,所谓的长城只是一排没有削过皮的树干做的木墙,当然,道路和农田里的长城就象样多了,4、5米高的城墙,上面还有敌楼,能看到不少持冷兵器的人影来来往往。

卢锴不屑地呸了一声:“我还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工事呢,挡挡没脑子的丧尸还有点作用,这要是换我们崖山的人来打,安排几个枪法好的,再派上几辆铲车或吊车,分分秒秒就拿下不了。”

王比安放下了望远镜道:“没这样简单,我刚才打听了一下,这攻打的和防守的,其实以前都是一家子的亲戚,所以攻防时都没下死手,我用望远镜看了些长城上的守卫,果然看到他们样子虽然狼狈,但受重伤的却极少。你要是带着我们的人真的下重手攻打,这边的人还不见得认你的好咧,因为在他们眼里看来,你是在杀害他们的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