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海齐脸色一肃:“看起来,我们找到自称半岛的幸存者定居点了。”
这时,王比安、卢锴、谢健等孩子们笑闹着从牡蛎柱那儿返回,几个人浑身上下都抹着淤泥,卢锴还在嘲笑着谢健:“真没用,敲几个牡蛎下来都会被割手,要不要到茅丽阿姨那儿包扎一下啊。”故意把“茅丽阿姨”四个字叫得娇滴滴的。
谢健倒也不否认,将被锋利的牡蛎壳割得血淋淋的手掌甩了甩,满不在乎地道:“去了壳的牡蛎我倒是吃过,软软的,没想到这外壳居然这样锋利,卢锴你不要说我,王比安也被割了好几下。你小子太没义气,早知道这牡蛎壳伤人,也不提醒一下。”
卢锴没想到被谢健倒打一钯,竖起眉毛刚要反击,突然看到旁边的李咏模样有些古怪——它盯着王比安的左手,呼吸有些急促。卢锴仔细一瞧,却是王比安的手掌被牡蛎壳割伤处,正一滴一滴往泥涂上掉着血珠。
卢锴上前重重拍了拍李咏的肩:“喂!”
李咏被卢锴挡住了视线,他猛地抬起头,眼神一闪,恢复了以往平静无波的神情:“卢锴,有什么事?”
卢锴盯着他的眼睛道:“你刚才在看什么?”他的右手顺到了枪的肩带上。
李咏道:“我在看王比安受伤的手。”
卢锴眼睛一眨不眨:“是的,王比安受伤了。”
李咏道:“王比安需要医生。”
卢锴死盯了他半天,这才慢慢放开了枪肩带上的手,粗鲁地道:“这事儿轮不到你来管,你不是应该去负责警戒吗?别以为自己有——有那种能力就天下无敌,今天如果不是你身上有防弹衣,那一枪就算是不爆头,也会在你胸口上开一个大洞。”他得意地道:“当然,你还得谢谢老子我,要不是老子反击快,第一枪就打中对方的异能者,现在咱们还在拼死拼活呢,哪里能悠闲地吃牡蛎。”
李咏低下头,摸了摸自己防弹衣上被子弹打得绽破的织层:“防弹衣是好东西。”
卢锴有些气结,这个李咏,不感谢老子,反而感谢一件防弹衣。这时,王比安远远嚷道:“卢锴,快来吃新鲜牡蛎啊。”
卢锴应了声,扔下李咏匆匆跑去,他的脚将王比安滴在泥涂上的血滴全都深深的踩到了淤泥底。
中午,商队一行人就在海边吃饭,除了牡蛎,又用弯曲的大头针加蚯蚓,钓上来了几条海鱼,抓了一盘子沙蟹来,众人在崖山虽然偶尔能吃到肉和淡水鱼,却是长久没吃到海鲜了,这一餐更是让众人鲜得将舌头都差点吞到肚子里去。
王路食指大动,亲手做了两道牡蛎菜,一道自然是鲜牡蛎,挖出的牡蛎在清水里一飘,然后在放了切得细细的姜丝的米醋里一沾,放到嘴里,咕咚一声就能吞下去,那个鲜美。还有一道则是鸭蛋炒牡蛎,从大车上的鸭笼里摸出几只刚下的鸭蛋,打成蛋沫,放进牡蛎,然后倒在热油锅里翻炒,蛋一成形就能出锅。这道菜有蛋的香味又有牡蛎的嫩滑,是甬港市的一道名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