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路突然发现自己里外里不是人,既对不起冯臻臻,又伤害了陈薇和谢玲。王路突然在大街上站住了脚,在崖山众惊疑的眼光中,像驴一样原地转了几圈,嘴里喃喃地自言自语道:“谈谈,得找她谈谈。”——至于谈什么,谈出个什么结果,王路自己也不晓得。
吃晚饭的时候,王比安和陈琼吃得狼吞虎咽的,因为他们两个急着想吃好饭就去接陈薇回家。王路却一幅心不在焉的样子,谢玲问了他好几声,他才醒过神来,勉强笑笑说这几天到处奔波,有点累。王比安听了,便自告奋勇说由他和妹妹去接妈妈好了,爸爸和谢玲姐就在家里等着,随便整几个新鲜菜给妈妈接风。
王路摆了摆手:“啥时候我成弱不禁风的大闺女了,这样吧,陈琼和你谢玲姐在家,烧两个清淡的小菜,我和王比安去接陈薇。”
不说王路一家子欢欢喜喜等着接陈薇回家,在封海齐家里,厨房里正一团乱,封诗琪手忙脚乱把一盘红烧鲫鱼放进餐盒里,扭头问正在烧灶的关新:“给爸爸送饭菜是你去还是我去?”
关新揉了揉被烟熏红的眼睛:“我去吧,我看你今天下午似乎有点中暑,干呕了好几回了。”
封诗琪一皱眉:“你别和我提这个,我现在还一阵阵恶心呢,你给我吃了仁丹也不管用。最近这天气热得太邪乎,气象台说气温有40度——我看哪里止啊,露天日头下少说也有5、60度的高温。”
关新拎起餐盒道:“那你还是在家呆着吧,嘿,这样看起来还是冯臻臻有先见之明,给自己申请了夜班,晚上可比白天凉快多了。对了,你冯臻臻姐还没起床吗?”
封诗琪点点头:“虽说上得是夜班,可臻臻姐还真会睡,也就中午起床吃个饭,其他时间连门都不出。唉呀,时间差不多了,你快去医院吧,可别让老头子饿着了,对了,吃鲫鱼时你帮着他挑挑刺,别被鱼刺扎了,我这就叫臻臻姐和关文静下楼吃饭。”
关新出了门,封诗琪在餐厅布好碗筷,抬头嚷了声:“臻臻姐,文静,吃饭啦。”关文静很快一蹦一跳下了楼,但楼上冯臻臻的房间却没半点响动,封诗琪失笑道:“当真睡得和猪一样,偏偏怎么贪吃贪睡也不长肉,昨儿一碗大排她一个人吃了三块,连半指宽的肥膘眼睛不眨一眨就下了肚,也不怕撑着。”
封诗琪上了楼,大力拍了拍冯臻臻的门,“臻臻姐,起床啦。”
冯臻臻忽地惊醒过来,她眨了眨眼,才意识到自己正睡在拉着厚厚窗帘的房间内,门外封诗琪正在“懒猪懒虫”的乱叫,她忙应了声,掀开线毯下了床,趿着拖鞋到门边开了门。
封诗琪看到冯臻臻穿着露脐的吊带短衫,下面是黑色蕾丝边的小裤裤,蓬着长发,小手掩着嘴打着哈欠,一幅美人初醒春光外泄图,失笑道:“臻臻姐,看看你这样子,睡得昏天黑地的,幸好这是我来叫门,要是关新,可不便宜死他了。”
冯臻臻也有点不好意思,不知为何,自从回崖山以来,她就特别嗜睡贪吃人也有点懒洋洋的——唉,这就是进化的后遗症吗?自己越来越变得像普通人一样了。
冯臻臻刚刚睡醒,自觉身子出了点汗,黏糊糊的难受,红着脸道:“我去洗下身子,很快就下楼来吃饭。”
封诗琪笑着应了声好,刚要转身下楼,突然脸色一变,呃地干呕了一声,急急抢着从冯臻臻身边跑过,风一样冲进了洗手间,立刻,洗手间里传来一阵呕吐声。
冯臻臻忙跟了上去,帮扒在洗脸台盘边吐得脸涨气短的封诗琪抚着背:“这是怎么了?是吃坏了什么东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