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玲心里又酸又甜,勉强笑道:“就会说大话,快放手,让大家、让孩子们看见,像什么话。”
王路涎着脸道:“自家人,看谁敢笑话。”
谢玲哪有王路厚脸皮,埋下头,不敢看台上各人的表情,更不要说去留意旁边的王比安、陈琼等孩子的神色了,所以她不知道,面对王路这大庭广众之下的亲昵,所有人只是瞟了一眼就一扫而过,自顾自笑闹喝酒,唯一称得上异样的只有王比安,他死死盯着面前的一条鸡腿发呆,只不过这时,有只小手从桌子底下探了过来,握住了他的手,却是陈琼。
而在远处,在街边的另一端,有双异乎常人敏锐视觉的眼睛隔着老远,就将王路和谢玲之间的小动作看得一清二楚,她举起面前的杯子,一仰脖,将满满一杯红酒喝了下去,虽然自己脑海中还有酒醉的记忆,可却不知道,现在的自己,要喝多少酒,才有醉的感觉。更不知道,即使酒醉之后,自己又能干什么。
旁边张丽梅嚷嚷道:“吆喝,看不出啊,冯臻臻你酒量不错啊,这样一杯红酒下杯,脸都不红一点,来来来,满上,再来一杯。”
冯臻臻淡然地举起张丽梅给自己倒得快溢出来的红酒,手一抬,又是一杯。
这一场盛宴,不知道有多少人清醒,多少人醉去,多少人想醉又无法醉,多少人明明清醒却偏偏说自己醉了,多少人明明醉了却硬说自己还清醒着。
王路醒来时,已经是次日清晨了,他发现自己躺在一张今年新打的,还散着腥甜的草味的席子上,席子很大,铺在地上,王比安在左,陈琼在右。
王路抬起头,就看到旁边的床上,谢玲枕着软枕上朝着自己轻轻地笑着,王路轻手轻脚坐起身,向谢玲伸出手,“嘿。”
“嘿。”谢玲伸出手,握住,低声回应道。
她挑了挑眉毛:“轻点声儿,梨头还睡着呢。”王路这才发现,梨头紧挨着谢玲躺在床的内侧。
王路心里浓浓的是化不开的家的味道,他站起身:“我去给弄早点。”
旁边陈琼睁开眼撑起身道:“爸爸,我来弄好了。”
王路笑道:“醒啦?”
陈琼羞涩的一笑:“早醒了,怕吵着爸爸你。”
这时,旁边的王比安一骨碌爬起身:“我也早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