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没想到,这些所谓的亲戚,居然这样快就反咬一口,他们也不想想,大伙儿正在被丧尸重重包围中,理该同舟共济的时候。但竺利很快想到了刚才在百梁村,自己断后时,被这些表兄弟们所抛弃,还是王比安、卢锴和林久来救了自己……

他妈的,蠢猪!一群蠢猪!

竺利瞪着眼正要呵斥那个敢以下犯上的表弟,突然眼前阴影一闪,廊桥的屋檐下倒挂下一个人影,那人手一抬,一个绳套套上了正和自己置气的表弟的脖子,然后那人一个倒卷珠帘翻上了廊桥顶消失不见。与此同时,自己的表弟已经象钓鱼——不,象风筝一样,被脖子上的绳套扯着,飞出了窗户,扎手扎脚地尖叫着。

这一幕场景,说时迟那时快,竺利甚至没有反应过来,根本是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表弟被“吊”走。

这一突来的变故,吓得廊桥里的孩子们慌成一团,勇敢一点的孩子胡乱寻找着自己脱下的盔甲,丢下的武器,而胆子小的孩子则一个打滚躲到廊桥窗户沿下,似乎那层薄薄的壁板就能保护自己安全一样。王比安等人在陈列室内听到外面喧哗声,忙冲了出来,王比安一眼看到了竺家的一个小孩被绳套拴着如吊线木偶一样,在廊桥外的江水里一起一伏,那孩子双手死死抓住勒在脖子上的尼龙绳,随着起伏,一顿一顿扯着嗓子哭叫着:“救命!咳、咳,救我、咳咳……”

王德承一指廊桥的天花板:“它在上面!”

王比安一抬头,果然听到廊顶有嗵嗵的脚步声,他一把夺过旁边一名武装部队员手里的枪,呯呯呯冲着脚步声传来的廊顶把整整一弹匣的子弹全都射光了。

土制达姆弹在廊顶上开出了一个个透进阳光的小洞,然而功夫丧尸似乎毫发无伤,它一边在廊顶快速奔跑,一边将手里的绳套一甩,将竺家的孩子如放风筝一样高高抛起,扑嗵一声扔到了江岸上,早已等在岸边的丧尸们一哄而上,眨眼竺家的孩子就再也看不到踪影。空中只余他凄厉的惨叫。

王比安脸色发白,将还愣怔在窗户边的竺利拉了回来:“不要靠着窗户边,那功夫丧尸很厉害的,唉,也是我大意了,得立刻把这些窗户也封起来。”

竺利喃喃地道:“功夫丧尸吗?那怪物叫功夫丧尸吗?好厉害,好身手,好功夫,他妈的,为什么让我们碰上这样的怪物?!和这些丧尸相比,我们平时里的训练就是个屁,呵呵、呵呵……我们打不过它们的,我们绝对打不过它们的!”

王比安刚要阻止失态的竺利,啪一声脆响,王德承一扬手,给了竺利一个耳光:“哭个屁啊,流马尿就能救你们的命吗?真他妈的没用的熊孩子。你们——”他转头冲着惊慌失措的孩子们道:“别傻愣着,把桥板上的木板都橇起来,将窗户全都封死!快。武装部的全体成员,施工期间注意警戒窗口,小心功夫丧尸再次偷袭!”

惊魂末定的孩子们连忙行动起来,廊桥内再一次响起呯呯咚咚的施工声,武装部的队员们个个持枪瞄准了窗口,幸运的是,直到所有的窗户都被封死,功夫丧尸虽然又试探了几次,但都被密集的子弹击退,没再伤着任何人。

但廊桥内面目全非了,原本厚厚的桥板有大半被橇了起来,露出了下面横架在石墩上的梁柱,那梁柱间有颇宽的缝隙,能看到桥下滚滚奔流的溪水。王比安没心思数一数这梁柱是不是真的如传说中记载确有124根,因为梁柱间的缝隙足够瘦小一点的人一脚踩空掉落到水里去。他尽量安排女孩子们站在小块保留了桥板的地方,连土地庙和陈列室都腾了出来,其他的孩子只能小心翼翼蹲在梁柱上,免得自己不小心落到江水里,下面沉沉浮浮的水丧尸正在贪婪地冲着大家吼叫呢。

王比安叹了口气,原以为这廊桥可以掩护大家,可没想到这样快就成了一个破筛子,天知道这廊桥能撑多久,别的不说,如果丧尸放一把火的话——他很快摇了摇头,不,那幕后的智尸费尽心机将我们困在这里,绝不是想杀了我们这样简单,它、它——不好!那智尸分明是在围点打援!它是想将崖山必然会派出的后续救援部队一网打尽!

可恶,偏偏对讲机被干扰了,一定要把这个消息送出去,让妈妈、封海齐伯伯、周春雨叔叔千万千万小心,尤其是要告诉他们,存在功夫丧尸这种怪物,以往对付丧尸的经验,一点用处也没有了。

就在这时,一直监视着桥头的几个孩子突然嚷嚷起来:“王比安,王比安,快来。”

王比安振起精神,踮着脚跨过梁柱,来到了正呼唤他的同学们身旁:“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