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幢小楼里出来,王比安将拎在手里的一颗丧尸头往角落里一扔,孩子们嗷嗷叫着冲进了楼房,开始挖地三尺,王比安向跟在自己身后的卢锴一摊手:“拿来。”
卢锴苦着脸从口袋里掏出了半包已经拆了封的香烟,王比安接过来,随手抛给了在外守卫的王德承:“时间久了有点还潮,也不知道能不能抽。”
王德承抽出一支烟凑到鼻尖嗅了嗅,眉开眼笑地道:“能抽能抽。”说着给手下的队员人人发了一支,自己也点了一根吐云吞雾起来。崖山一切缴公的规矩严,如果不是因为这烟已经拆了封,又是“太子爷”王比安给的,王德承还真不敢擅自取用。
王比安突然一抬头,“那是什么?!”王德承顺着王比安的视线看去,视线所及之处只是一片空荡荡的屋脊,他问道:“你看到什么了?”
王比安迟疑着道:“我也没看清,好像、好像是看到有个人影倒挂在屋檐下,然后突然一个筋斗翻到了窗内。”
王德承、卢锴、林久互相对视了几眼,不约而同哈哈大笑起来,王德承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拍着王比安的肩道:“小王啊,咱们崖山最能打能杀的就属封部长,可就是他老人家也做不出你刚才所说的动作,那还是人吗?拍武打片啊。”
王比安脸上有点涨红:“我说了我没看清嘛,也有可能是猫儿或者鸟雀的影子,是我看花了眼。”
卢锴收起了笑声,对王比安道:“我看你是累了,这一路来,你总是冲在最前面,杀的丧尸比我还多,一开始用螺丝刀耍些小巧功夫杀丧尸,后来用斧头大开大合砍杀,如今体力不足,刚才在三楼被一只从衣箱里爬出来的丧尸偷袭,都搂住了你的腰了,你还没反应过来,是我一斧砍在丧尸脖子上,才替你解了围。”
王比安叹了口气道:“谢谢你帮我,卢哥,还真是奇怪了,刚才并不是我力气不足,只是那衣箱里钻出来的是只女丧尸,你知道的,我的异能就是专对女性丧尸有效的,按理说,它根本不会袭击我,所以猛然间被它抱住,我还真没反应过来。”
卢锴拍着大腿笑道:“我的妈呀,笑死我了,王比安你的异能不是对女丧尸老少通吃的吗?居然还有不被你的大帅哥魅力降伏的女丧尸,唉约,早知道刚才我就不杀那只丧尸了,倒要仔细瞧瞧,什么样的女丧尸居然能无视王大公子的魅力。”
王比安赤红着脸道:“你就别闹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其实我的异能我自己根本掌握不了,比我妹妹陈琼不知差了多少,根本就是个鸡肋,什么时候失效了我都不知道。”
王比安正和卢锴等人开着玩笑,在远处的一幢小楼里,沐原趴在地上大大松了口气,他眨了眨眼,对着大刀金马坐在椅子上的一只丧尸道:“王璐大爷,王璐祖宗,你就别玩你的功夫丧尸了行不行,刚才差一点就被那些崖山的小兔崽子给发现了。也不知道这些兔崽子抽了什么疯,由烂泥王路家狗崽子带的队伍,居然行进的这样小心翼翼,甚至还有掉头撤退的迹象,真要是被他们逃脱了,可再没这样的机会下手了。”
沐原知道,自己对这只功夫丧尸所说的话,所做的事,合体的王璐在远处如本人亲闻亲历,果然,那只丧尸动了,它伸出手指,在一瓶水里浸湿了,在桌面上写了四个字,“少安毋躁”,顿了顿,又写道,“静观其变”。
沐原擦了擦额头的汗,话是如此说,但是眼见着自己的仇人就在眼前,他复仇的心思就越炙热,尤其是在崖山的队伍中不仅有王路的儿子王比安,还有当初反水出卖自己以求晋身之阶的王德承也在场,更是让他眼中出血。
王路该死,他居然拿自己做人体试验,可王德承却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自己当初那样信任他,拉着他一起图谋大事,可他居然一转身就将自己给卖了,对,还有蔡春雷也是叛徒,这两人,都该死!老子要砍下他们的脑袋,剁碎他们的脑壳,挖出他们的脑浆,让他们连丧尸都做不了!
只是不知为何,王比安带着人进过那药房后,突然变得极为谨慎起来,沐原私下想了半天,那间药店他也进去过——为了寻找药品。王璐和黄银凤是不需要药疗用品的,可沐原自己却是个普通人,尤其是断肢,创口和假肢接触面因为磨擦,有时会发炎中。到了夏天,因为气温高,如果照管不善,更会溃烂,所以沐原需要药品。但他自认在药店行动很小心,而且药店里连个屁都没有,自己稍打了个转就出来了,应该没什么线索会引起王比安等人的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