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玲长长叹了口气,算了,走一步看一下吧,大不了拼了这条命不要,总要护得陈薇、王比安平安。

她悄悄伸出手,在床下一摸,隔着床单,摸到了几件事物,那是盔甲和手斧,摆在床下多日,表面上已经上了灰,却依然有着金属特有的凉意。这是谢玲托王比安带来的。

老娘虽然卧病在床,可还没死呢,还拿得动斧头,杀得了人,杀一个够本,拼两个就赚了。

虽然崖山的局面远没有恶化到这一地步,但是末世的人心与人性谁又能说得准呢?

楼下,陈薇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抱着胳膊发着呆,她虽然没有像谢玲那样暗中提防,但心中也是忐忑不安,总觉得自己漏了什么,可要细想,却又想不起来。

陈薇烦恼地甩了甩头,站起身,取过扫帚有一下没一下地扫着地,就在这时,门被敲响了。

陈薇下意识地一扭头,墙上的钟还没到中午饭点,难道是王比安突然回家了?

她匆匆赶到门边,从猫眼里张望了一下,忙打开了门:“周春雨,你怎么来了?”

周春雨进了门,客厅里坐在小板凳上正在翻图画书的梨头站了起来,叫了声“爸爸抱”,就跌跌撞撞走了过来,两只一大一小丧尸狗紧随着她,周春雨一把抱起女儿,搂在怀里心肝肉肉地叫着,随便一脚将两只丧尸狗踢开。

梨头咯咯地笑着,伸出胖嘟嘟的小手乱揪着周春雨的头发。她如今已经两岁多了,不但个子长了不少,因为营养充足,全身都是婴儿肥,胳膊小腿伸出来象藕一样一节一节的,总算已经不再冲着王路、王比安乱叫爸爸了。

周春雨逗着女儿玩了一会儿,这才放下梨头,陈薇端了杯茶送上来,周春雨道:“武装部里还有点事儿,我马上就走。”他顿了顿,从怀里摸出一张纸条:“这是武装部末位淘汰选出的名单,我想晚饭前,民政部会把各大部门的人员名单都报到你这儿,不过……我觉得你最好先看看。”

陈薇一怔,收过了纸条,却没有立刻打开,她直视着周春雨道:“有问题?”

周春雨苦笑道:“有问题。”

他揉了揉梨头的脑袋:“乖乖听陈薇姨姨的话,好好吃饭啊。”转身匆匆出了门。

陈薇紧紧握住了手里的纸条,周春雨既然说有问题,可又为什么匆匆而去?这真是,太古怪了。

她低头看了看手心里的纸条,慢慢走到沙发边,坐下,深呼吸了一口,慢慢打了开来。

然后,她就像触了电一样的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