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还有比这更可怕的?”陈琼大为不解。

陈老头叹了口气,重重点了点头:“最可怕的地方,就是将一个无辜的人,陷害成牺牲者!”

供祭祀用的纯色全体牲畜。色纯为“牺”,体全为“牲”。

明明是人类向老天乞求保佑的仪式,倒霉挨了一刀的却是与之无关的畜生。

同一时间,武装部里,全体队员正肃立集合,听周春雨训话:“别的就不多说了,一人一票,不得代写,每票写一个人名,多写或污损,都算废票,投票点就在小黑屋里,每次进去一人,完了。解散。”

队员们哄一声散开,自去领票,这是崖山第一次举办末位淘汰制,民政部非常重视,专门派了一名员工前来指导,选票也由民政部的人员亲自发放,每人一张,领取时还要签名,搞得像模像样的。

武装部的队员们并没有将这次投票当回事儿,有人嚷嚷着:“不写名字投空白票行不行啊,老子懒得写字。”

民政部来的是徐薇薇,她婚后人长得丰腴了一些,女人味更足,这时冲着队员们一笑:“那也行,只要你不怕自己被选上。”

那发问的队员其实是无话找话撩拨徐薇薇,听得这话,却是一愣:“这话怎么说的?”

徐薇薇撩了下长发,笑盈盈道:“简单啊,这就好比只有两个人投票,人家写你的名字,你却投了张空白票,那你不就是把自己给选上了?懒得写字当然没问题,可在最后统计时,你的这张空白票,和给自己多填了一张票是差不多的道理,除非你人缘好,相信绝不会有人选你当末位那个人。”

那名队员顿时愣住了,他哪敢做这样的保证。这时,周围的队员们也安静下来,刚才的打闹声消失不见了,人人都发现,这次投票,并不像自己一开始想的那样简单。

徐薇薇一边分发着选票,一边还细心地递上统一配发的笔,提醒道:“不愿意当众填票的人,可以到小黑屋里填,填完票可要把笔还回来啊。”

武装部的队员们互相打量着,有人脸上挤着笑,生硬地问身边人:“哥们,你不会填我吧?咱们俩是什么关系?上次出任务我可掩护你杀过两只丧尸呢。”

旁边的队员瞟了他一眼道:“明明是周春雨队长救的我,你只不过在旁边搭了把手,再说了,为这事我已经帮你值了三次夜班了,这人情早还了。”

这样的嘀咕声在武装部的院子里悄悄传递着,周春雨和关新、王德承站在一边,他们几个不是副部长就是分队长,都不需要参加投票。

周春雨看到,有几个队员聚在一起,交头接耳,还冲着别人指指点点,他很快猜到,这是小团伙自发组织起来,一起填一个人名——这样的活,周春雨以前也没少干,派出所会搞些什么年度十大新事评选活动,每到这时,全所员工都会统一起来,选一个标准答案一起填,于是中奖也大家一起中。这原本是件趣事,但放在末位淘汰上,这就很不好,容易结山头,分帮派,不是以做事勤快于否为标准,而是以亲疏远近而论。

周春雨烦躁地甩甩头:“怪不得封所不愿意掺和这事儿,全扔给了我,敢情是他早就猜到了这一幕,他妈的,这些兔崽子,就会走歪门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