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丽一回房,关上门,就知道大事已定,就封诗琪的性子,肯定会找钱正昂将今晚自己的一番话一五一十竹筒倒豆子倒全倒出来,有些话,自己是故意想借封诗琪的话,说给钱正昂听的。

比如说,哭诉自己的身体脏。

如果换了一个自以为是的女人,肯定会将这种丑事隐瞒起来,最怕自己心爱的人知晓。却不知道,这样做有多愚蠢。

生化末世降临后,绝大多数女人成了男人们的玩物,出卖肉体是件平等交易,你要是否认这一点,就像洗头房里的小妹对人说“大哥我不卖”的一样,太假了。

茅丽却偏偏反其道而行之,她是摸准了钱正昂的脾气,作为一个医生,一个女人性交的次数以及性交的对象,都只不过是种数据而已,无论她的体内进进出出过多少个男人,肉体的本质是不变的。钱正昂这样的男人,更关注的是女人的心。

所以,茅丽将自己打造成一个受尽凌辱想重新做人的弱女子,这样的女人,最容易引起男人保护的欲望,自己将过往的历史越是坦白出来,钱正昂对自己的爱就更深。

没错,男人,就是这样犯贱。

茅丽重新找到了以前自己在娱乐圈混的感觉,玩弄着男人,也被男人玩弄。唉,在智尸堆里过日子,实在是无趣,丧尸们臭烘烘傻呆呆,偶尔结识几个智尸同伴,因为觉醒程度不一,有的根本不会说话,也很难谈得拢,象先知王璐这样的极品,实在是很少见。还是混在人类中过日子有趣,看着男人们被自己这样一只智尸迷得神魂颠倒,当真是和《画皮》有得一比呢。

只不过,自己并不需要一定要吃人心,其实吃点血啊精液啊也可以补补营养的,在吃不到王路的日子里,吃吃钱正昂的体液也算是聊胜于无。

冯臻臻在隔壁房间里,听着茅丽进进出出的声音,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一反常态这样晚才回家,但这点疑惑也只是一闪念间的事,她更多的是在思考在崖山龙王庙前,封海齐对自己说的话。

刚刚跟着封海齐回家时,冯臻臻自认大事已定:自己因为与王路“神交”得到了突破性的进化,原本最大的威胁陈琼,已经不能再主动探测到自己的脑电波。历经偷袭基地行动后,又鬼使神差地解决了自己能指挥丧尸的问题,多了个异能者的合理身份。这些都意味着,只要不出大的漏子,冯臻臻就能在崖山长久地生活下来。

然而不知为什么,冯臻臻总觉得事情的发展,似乎脱离了自己的掌控。

有什么事情,不对头。

非常,非常不对头。

冯臻臻躺在床上静静思索着,她穿着一身月白的纺绸睡衣,胸罩解脱了放在床柜,透过轻薄的睡衣,能看到两粒凸点,下身在睡裤里还穿着一条三角的内裤——在封海齐家里住了那么久,耳濡目染之下,冯臻臻早就已经学会了如何像一个正常人一样穿衣吃饭,再不会闹出光着身子裸睡,将空白卫生巾一直贴在内裤里的无厘头事了。

晚风从开着的窗户里轻轻吹进来,拂过冯臻臻的发梢,就像王路的手指穿过她的黑发。

冯臻臻突然坐了起来——她终于明白有什么不对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