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侧耳细听——枪炮声还在,只是,我们当面一块区域的枪炮声突然停顿了。

我咽了口唾沫——失守了吗?

前面所有的防线都已经完蛋了吗?

接下来,就该轮到我们了。

一直盯着周视瞄准镜的车长突然道:“来了!”

我扑到下反稳像式瞄准镜前——果然,远远的,立交桥通向市区的延伸段处,冒出了一些黑点。

125毫米高膛压滑膛坦克炮在我操作下缓缓转动,我冷静地报告曾经在训练中报告了无数次的词:“目标已进入瞄准线。”

“等候射击命令。”车长道。

负责指挥这处立交桥阵地的是二连的连长,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们连长没有负责指挥,唯一的解释是,在昨晚收容高烧病人的行动中,很可能连长就是收容对象之一。

瞄准镜里的目标越来越清晰了。

是一支车队,带头的,是几辆zsl92式轮式步兵战车,而后面,却是黑压压的社会车辆。

我问车长:“要不要换穿甲弹?榴弹对92式可不怎么行。”

车长还没回话,电台突然呼叫起来,是明语。

“我是第38集团军第113师副参谋长杨旭,正带着我防区内的群众撤离。前面的是那支部队?请你们让一下路。”他的声音中满是疲惫。

是人,不是丧尸。

38军——京城的卫戍部队。

想来生化病毒爆发后,他们一直战斗在京城的最前线,最核心,可现在,这支王牌军也顶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