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尽甘来啊,终于,熬到了这一天了,我容易吗我。

三人一张床三人一张床。王路这厮满脑子少儿不宜,呆站在当场,满脸都是猥琐的笑。

陈薇、谢玲和王比安视王路为无物,自顾自打扫着大殿,搬椅子、擦桌子、拖地板,陈琼却有点担心,悄悄打量了王路几眼,凑到谢玲身边问道:“姐,爸那样子,没关系吧?”

谢玲看也不看王路扁了扁嘴角道:“他啊,间歇性妄想症又犯了,别理他,你以后看多了就习惯了。”

陈琼半知不解地喔了一声,自去打扫。

清理完大殿,一家五口回到了卧室,一进门,王路就迫不及待向那张双人床看去。

等看清了,不由就是一怔,床上,并没有如王路妄想得那样铺着一条容得下三个人睡的大被子,而是三个枕头三条被子。

王路挠了挠头:“三条被子分开睡?嗯嗯,一定是因为有孩子们在,所以才分开的吧。这样也行啊,嘿嘿,左边是娘子陈薇,右边是知己谢玲,爽爽爽,左搂右抱,尽享齐人之富。”自己一个人傻乐了没一会儿,突然眉头一皱:“等等,万一是谢玲睡最里面,陈薇睡中间,自己睡最外面怎么办?啊啊啊,如果是这样和自己一个人睡又有什么区别啊。”

不说王路在那边自艾自怨,陈薇拉着陈琼收拾她收到的各色小礼物,其中有一样,是老俞头送的,是个大大的信封,打开一看,居然是幅水墨山水画。

陈薇和陈琼将还没裱过的画铺在床上细细欣赏,陈琼一眼就认了出来:“妈,这是咱们崖山脚下鄞江和农田的景色。”

陈薇也看了出来:“还真是呢,没想到,老俞头居然还有这一手,画得不错啊。”

王比安也挤了过来:“是这幅画啊,前几天我们就看到老俞头站在平台悬崖边,抬了张桌子来在那儿写写画画的,有字有画还有水彩画呢,他倒是偷懒,随手从一堆画纸里捡了幅送给妹妹。”

陈薇瞪了王比安一眼:“老俞头也是你叫得的,该叫俞爷爷。”转头对王路道:“你也来看看吧,这画真不错。”

王路的书画水平,还停留在小学时描红的阶段,虽然身为媒体记者少不了采访各类书画展览和大赛,但欣赏的水平也就局限于“反正看不懂的书画作品就肯定是好书画作品”以及“胜笔甚多败笔甚少”的地步,但老婆相招不得不来。

王路装模作样挤到床边,眼一瞟,嘿,还真别说,老俞头画得还真有那么回事儿,最起码,那镇上的房子、鄞江,王路是一眼认了出来。

水墨画边还有老俞头的题词,上书“四明公社崖山生产队就是好就是好就是好!”

想不到老俞头还有这点冷幽默,王路差点笑岔气,题词下还有一个红印章,却是老俞头的印——这老货,身上居然还带着这样的东西,不过也有可能是到崖山后学王路用萝卜肥皂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