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韦琴心中苦笑,这是拿卢锴当人质啊,偏偏儿子卢锴犯了倔脾气,自己越劝他越叛逆,罢了罢了,想来王路并不是什么恶人,只要卢锴没有一怒之下离开自己浪迹天涯,自己总能等到儿子回心转意的那一天,血,总是浓于水的。

裘韦琴向王路点点头:“王哥,那卢锴就麻烦你了。”

王路看了看被陈薇抱着还在挣扎着想扑上来打卢锴的郑佳彦,叹了口气,这两人可不能搁一块儿,鸡狗不到头,非天天打起来不可,卢锴挨几下打王路倒并不在意,就怕这小子万一嘴上没把门的将郑佳希变成智尸的事透露给郑佳彦,那可就糟糕了。

王路道:“这样吧,卢锴就住在鸣凤山庄。正好我们要去山庄庆祝正式通电,大家一起去吧。”

王路一行人来到鸣凤山庄时,才走到大门外,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吵闹声,王路眉头一皱,这是怎么回事,吵吵嚷嚷的,难道是新来者和陈老头崔老太闹起了矛盾?

王路一念至此,自己因为即将通电的好心情一下子就没了。他妈的,要真是这样,那新来者可是作死了,自己虽然愿意扮演一个老好人,可该下杀手时也决不会手软!

王路不自觉加快了脚步,一进大门,就见到山庄前的空地上,围了一圈人,吵嚷声就是从这堆人里发出来的,陈老头和崔老太果然在人群中,只是,他们并没有受到围攻,反而在不停地劝架,这可奇了。

王路仔细一看,这才看清,原来吵架的是那个刀疤女和几个新来者中的小伙子,旁边还有一个男孩子正在抹眼泪,又有几个新来者正在安慰他。

刀疤女的声音极尖利,王路在一边听得清清楚楚,只见她伸着胳膊指着对面的小伙子骂道:“你有能耐啊,他妈的像头猪一样睡了整整一天,咱们老的老少的少在外面田里刨了一天的土,你这个王八蛋居然好意思在山庄里挺尸!”

“他妈的像猪一样只会睡觉也算了,孩子们在外面累了一天回来,崔大妈好心煮了鸡蛋给孩子们充充饥,你一个大老爷们居然有脸抢孩子的鸡蛋吃!我呸!你丫的算什么东西!”

那个小伙子脸红脖子粗,被一个女人这样骂谁受得了啊,要不是旁边的同伴死死拉着他,他早就挥拳让这个丑八怪好好吃顿生活了,他跳着脚骂道:“臭婊子,老子睡个觉吃个鸡蛋碍你什么事儿了?老子昨晚献了200的血呢,补下体力和营养那是门门将(甬港一带土语:应该的。)”

刀疤女又是一口涶沫吐过去,这次正中那小伙子面门:“我呸,你他妈的还有脸说这事儿,200的血也来显摆,你没见人家王路首领,一献就是1200!人家那才是真汉子,那像你个小妈养的,只会抢孩子手里的东西吃。”

刀疤女的嘴巴极毒,小伙子脸上又被吐了口涶沫,这面子可丢大发了,他暴跳如雷:“你们放开我,我非把这臭婊子撕碎了不可,他妈的,这群货以前还不是靠我们哥们养活的?没有我们在外面拼死拼活,你们他妈的早就饿死了。现在居然爬爷们头上来啦?老子他妈的抽死你!”

刀疤女尖声长笑:“来啊,来啊,老娘就站在这儿,有种就打死我!充什么英雄好汉,没错儿,在市区你们是给了我们吃的,让我们活了下来。可我们吃的都是你们吃剩下的残羹剩菜。再说了,别在这儿装好人,谁不知道你们几个人打的什么主意?老娘脸是毁了,没人看得上,这里稍有姿色的,谁没有被你们睡过?拿着一口吃的,你们把营地里的女人都睡遍了!有的杂种连小女孩子也不放过,要不是被老娘撞破了,连人家小学生都剥了裤子拖上床。这他妈的还是人吗?都他妈的一群畜生!”

陈老头崔老太原本还在旁边劝大伙儿不要吵,厨房里还有正在煮的蛋,有刚蒸好的馒头,一会儿就给大家端上来,人人有份云云,等听得刀疤女骂出这样一番话来,老两口这大半辈子过下来,都是极本份的,哪听过这种脏事,顿时脸上就变了色。陈老头也不再劝架,抖着手骂道:“哪个畜生干得出这种脏事儿来?咱崖山容不得这种畜生,趁早赶出去。”

王路在旁边听了,也是脸色铁青,但心里,却是乐开了怀,好、好、好,妙、妙、妙,没想到市区新来者这样快就窝里斗闹起了分裂,这可是正中下怀,自己原本还担心他们团结起来人多势众,结果自己啥招儿还没出呢,陈老头崔老太端出几个鸡蛋就让新来者之间斗了起来,甚至是老账新账一起算,这鸡蛋厉害,比古人二桃杀三士还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