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臻臻发呆,这问题,她根本不知该如何回答,半晌,她才含糊地道:“我、我不知道。”

封海齐能感受冯臻臻心里的纠结,说实话,能活到现在的人,都不是省油的灯,冯臻臻看着柔柔弱弱,但能活到现在,肯定有两把刷子,只是她前段时间刚刚被智尸抓住,差一点就变成丧尸肚子里的肉,想来对她求生的意志造成极大的打击,一时不知该何去何丛。

封海齐叹了口气:“小冯啊,你要是一时无处可去,就和我这老头子住几天吧,我在这里也住不长,是为了寻找我女儿才在这里落脚的,等找到女儿后,我就去崖山。如果那个时候,你愿意跟着我们走的话,就一起去崖山好了。崖山虽然在乡下,但只有有手有脚,种种田种种菜,还是能养活自己的,而且那里丧尸智尸也比城市里少多了,也更安全。”

冯臻臻点了点头——她也只能点头。

封海齐年纪大了,就有了老年人喜欢唠叨的毛病,再说他在这里寻找女儿,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和人打交道了,眼前的冯臻臻又比封诗琪大不了多少,又和自己女儿“一样漂亮”,心就软了下来,话儿就多了起来,掏出一直带在身上的,女儿封诗琪给她母亲写的“墓碑”,道:“你看,这是我女儿为她妈妈写的,她现在肯定在这周边,不可能走得太远,只要我找到她,立刻带她去崖山。”

冯臻臻接过充当“墓碑”的纸条,翻来覆去看了看,纸条上女孩子留下的气味已经有段时间了,但这并不妨碍冯臻臻很快就嗅出来,她捉摸了一下:“你女儿在这个地方住过。”——咖啡厅的好多地方,都遗留着这个女孩子同样的味道。

封海齐笑道:“小冯你真聪明,从这张纸条上就看出来了,没错,我女儿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和——和她的妈妈,只是她妈妈走了后,她就离开了这座咖啡厅。但我不知道她去了哪儿,到处都找不到她的踪影。”

冯臻臻很奇怪,这有什么难的,嗅着女孩子留下的气味,不是很容易就能找到她吗?

她脱口而出道:“跟着你女儿的气味一直找下去就是了啊。”

封海齐一愣,哈哈大笑:“小冯,你是不是以前侦探剧看多了?侦探剧里警察用狗嗅一下犯人的衣服,就能沿着气味找到人的情节,都是哄哄不懂行的人的。我以前就当过警察,就这一张小纸条,就算是让警局里最好的警犬来嗅,也嗅不出什么结果来,更不要说沿着气味找人了。”

冯臻臻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看来这又是一处自己和封海齐的生理差异——灵敏的嗅觉。

冯臻臻突然做了一个决定——留下来,留在这个封海齐身边,观察智尸和人类的不同,学习怎么做一个“人”。虽然这是与虎狼同行,但是,值得!

封海齐还在笑着摇头,嘴里絮叨着:“这胡编乱造的侦探剧警匪片,真是害人不浅,害人不浅。”

就在这时,吧台边突然响起一个声音:“这里是崖山在呼叫,我们位于甬港市鄞州鄞江镇,北纬29°46′2111″东经121°21′2298″……”

猛然间听到声音,冯臻臻一惊,她完全能确认,这咖啡厅里只有封海齐和自己,哪里来的第三个人?

封海齐站了起来:“崖山的电台准点开始呼叫了。”走过去,把一台具有接受短波电台呼叫功能的收音机音量调得大了点,扭头对好奇地看着他的冯臻臻道:“那,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崖山的电台,每天定时播报,会介绍一些最新的杀智尸丧尸的方法,嗯,听这声音,今天又是王路这小子在呼叫,王比安呢?这小家伙最近在搞什么鬼,好几天没听到他的声音了?该不会出事了吧?应该不会,王比安出了事,王路这家伙哪里还有心情呼叫电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