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慕古重重拍了一下大腿:“嘿,一定是那小智尸随手从阁楼上满地的杂物里捡来了一支铅笔,胡乱扎到王比安的脚上。见鬼,王比安可穿着跑鞋,这铅笔芯本身就脆,怎么居然就穿透鞋面,扎破脚背呢?真他妈的邪门。”
看到弄伤儿子的只不过是铅笔芯,陈薇高高吊起的心彻底放下了,她靠在同样长长吁出一口气的谢玲身上,拍着胸口——刚才是真正差点吓死。
钱正昂用双氧水清洗了王比安的伤口,免得伤口里残留着铅笔粉末,又用酒精擦了擦皮肤,涂上红药水,洒了点消炎粉,最后贴上创口帖,然后拍拍王比安的肩:“好了,我们的小英雄,这几天不要穿不透气的跑鞋,不要让伤口碰水,很快就能好了。”
王比安刚受伤时倒很勇敢,并没有哭哭啼啼的,但现在听说是一根铅笔头扎伤了自己,却反而皱起眉头来,吞吞吐吐地问:“钱医生,我、我会不会得癌症啊?”
手术室内的众人齐齐一愣,钱正昂也傻了眼:“王比安,你怎么会想到癌症上去啊?”
王比安道:“我以前在网上看新闻,有新闻说一个人小时候被铅笔头扎伤了,等他年纪大了后,被铅笔头扎伤的地方就生癌了。”
众人昏倒,现在网上的新闻都快变成玄幻小说了,谢玲揉着王比安的头道:“傻小子,哪个人当学生的时候没被铅笔头扎过?姐我也被扎过呢,还是扎手指甲里,可痛了呢,还不一点事儿都没有。”
旁边沈慕古很狗腿地道:“我也经常被扎,不但有铅笔还被钢笔、圆珠笔扎破过手呢。”
王比安看了一圈,连陈薇、周春雨也在点头,这才咧嘴一笑,跳下了手术床,踢了踢腿:“谢谢钱叔叔。”
一场风波就此消于无形,陈薇笑着道:“走,吃晚饭去吧。今天我做了道糖醋鲫鱼,大家尝尝。”
众人闹哄哄出门,王比安也换了双手术室里的拖鞋跟着,他的脚走得很顺,不仔细看,都看不出他脚上贴着创可贴。
钱正昂挠了挠头,他本来想提醒一下陈薇,毕竟扎伤王比安的铅笔出自智尸小女孩之手,谁知道铅笔上会不会有生化病毒,但一想,上次为了隔离王路的事,已经在崖山众人中制造了大矛盾,众人因此产生的隔膜到现在还没彻底清除。这次如果自己再提出要隔离王比安,谢玲当场就能把自己叉出去,就连周春雨也不见得会站在自己这一边。
钱正昂只是喜欢坚持专业素养,并不是个弱智,这劝说王比安隔离的念头只是稍转了转,就被他扔到了九霄云外,跟着众人前往食堂吃糖醋鲫鱼去了。
吃罢饭,陈薇给在龙王庙的王路打了个电话,王路刚刚喂梨头吃了饭,如果只有他一个人在山上,肯定又是泡面了事,但要是让梨头餐餐吃面条,周春雨非和他拼命不可,所以王路亲自下厨,做了个两道菜,蒸鸡蛋和土豆泥,和着菜稀饭,喂梨头吃了。
陈薇细细把她从谢玲处听来的王比安受伤的前前后后说了后,问王路:“要不要把王比安送到山上?”
王路语气平淡地反问道:“为什么要送回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