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春雨在旁边听见了,不由一愣,仔细一想,刚才那只趴在王路身上的丧尸,只是啃了几口铝片盔甲,此后并没有大啃乱咬王路的头,还一反常态地向自己扑过来,根本不像是美食当前的样子。

周春雨连忙翻过自己脚边的丧尸头一看,虽然丧尸头被斧头砍得脑浆尸液齐流,但嘴边并没有看到血迹,但周春雨的心刚一松,却又立刻提了起来——丧尸的手指上,却粘有鲜血。

周春雨强自镇定,走到钱正昂身边,凑过头去看王路后脑勺的伤口,但因为伤口在头发下,周春雨又没有医学经验,只是看到有血,看不出这伤口是撞的还是被咬的。

周春雨小心翼翼地问钱正昂:“王哥这伤真不是丧尸咬的?那边被我杀死的丧尸手指上可全是鲜血。”

钱正昂在遇到自己熟悉的医学专业问题时,就显得特别自信,带着一种“你们老百姓就是不懂医”的态度,不容置疑地道:“我说了,这伤口不是丧尸咬的,这根本不是牙齿造成的切割或撕裂伤,而是被硬物撞裂的。”

说着他抬头四顾,一指陈列柜的冰箱:“看,那台冰箱门被撞了个凹陷,上面还有血迹,王哥后脑勺上的伤就是被冰箱门给撞的。”

在旁边垂泪的沈慕古连忙小跑过去,细细察看了冰箱门,又比了比高度,用自己的脑袋凑了凑,语不成声地道:“还真是,还真是,王哥的伤口真是冰箱撞的!”

钱正昂这时已经费力地把穿着盔甲的王路翻了过来,让他脸朝上,原本想把盔甲脱了,以方便他呼吸,但一想现在身处大厦内,不知何时从何处会涌出丧尸来,还是安全第一,最终还是作罢了。

钱正昂用手指试了试王路的呼吸,又探手到他的脖子边摸了摸他的脉搏,长长地松了口气:“王哥没事,活得好好的,估计是头撞到地上,脑震荡,一时昏迷过去了。”

周春雨低头一看,果然王路额头上有个好大的肿包,高高的乌青,皮肤也撞破了个口子,一缕鲜血缓缓流出来。

钱正昂一迭声命令着:“去,找干净的布来,再找些水来。”

周春雨和沈慕古很快搜集来了钱正昂所要的物资,装在塑料袋子里的毛巾,成打的瓶装水。

钱正昂用水瓶冲了冲王路后脑袋上的伤口,然后用毛巾粗粗扎了一下,把头放在地上前,又在下面垫了块折叠起来的毛巾,然后又取了块毛巾,用水浸湿了,搭在王路肿起了一个大包的额头上。

沈慕古抽着鼻子道:“这、这样子就行了?要不要给王哥做人工呼吸?”

钱正昂哭笑不得,毫不客气地训斥道:“沈慕古你脑袋里长得全是豆腐渣啊?王哥这是因为脑震荡而昏迷,又不是溺了水,要做什么人工呼吸?”

沈慕古挨了训斥也不以为意,还连连点头:“是,是,是,可我们就这样把王哥放在这儿?要不我来把王哥背回出去,咱们这就回卫生院,虽然说这伤口不是丧尸咬的,可最好还是缝扎一下,总这样流血可不成。”

钱正昂不耐烦地道:“这我当然知道,但是这样因为猛烈撞击造成的脑震荡病人最好不要轻易移动,搞不好会造成血栓,处理得不到位,这可是要闯大祸的,瘫痪都是有可能的。我看,最好是等王哥清醒过来后,我问过伤情,再移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