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海齐明显有点迟疑:“如果考虑到长度的话,也就后山上的老藤合适。”
王路眼睛一亮,是啊,崖山的后山到处是攀缠在树上的老藤,这玩意儿要多少就有多少,本身就很长,有的老藤都快赶上梨头胳膊粗细了,正是作来做吊索最好不过的材料。
王路一拍大腿:“走,我们这就砍老藤去,尽量挑粗一点的,动作快的话,下午就能准备下山了。”
封海齐苦笑道:“小王,等等,这老藤一旦被砍下来,离了根,就没有原来结实了。山里人家就算是用这老藤捆东西,也经过得绞晒泡阴等一连串法子,制成藤皮再编成藤索,你想砍下来直接用肯定不行的。”
王路傻了眼,看了看外面连绵不绝的雨,别的程序暂时不说,光这一个晒字,现在就干不了啊。
不管了,死马当活马医吧,王路挥挥手:“先把藤砍下来再说,把除了晒之外的程序能干多少就干多少,等哪天出太阳了,再来晒。”
说干就干,连王比安在内,大家都上后山砍藤条,照着封海齐的说法,做藤索自是紫藤最好,可后山哪有什么紫藤,众人干脆就挑最粗壮的藤条,乱七八糟砍了一大堆来。
封海齐带着陈薇和谢玲,在土灶上把最大的锅给盛满水,然后把老藤盘起来,放在大锅里煮,封海齐对围在旁边好奇地看着的王路和周春雨道:“如果用蒸的法子处理更好,但我们手头也没有这样大的蒸锅,只能煮了。”
藤条放水煮里很快渗出了绿色的汁液,把绿水倒掉,继续煮,直到水不再发绿为止。
这时,封海齐抽空和王路砍了段碗口粗的树来,削去了中间的一段树皮,尽量打磨光滑,然后取过藤条来,绕在树干上,反复地抽动,直到把藤皮磨去,露出里面的藤纤维为止。
把一大堆藤条一一处理完,整整一天就过去了,谢玲揉着发酸的胳膊问封海齐:“我看这藤条差不多也能用了吧?瞧瞧,不是很结实吗?”说着取过一段藤条在手里拉了拉。
封海齐摇摇头:“小谢,你试着折几下。”
谢玲依言将藤条在手里反复曲折了几下,不用封海齐再说什么,她就知道不对头了,藤条的纤维很快裂开了。
谢玲有点沮丧,这样的藤条编织成藤索,简直就是拿王路的命开玩笑,她咬了咬牙:“老封,你说吧,接下来该怎么干。”
封海齐笑道:“下面一道工序倒也简单,不需要我们费什么力。大家把这些藤条挑到后山的泉水那儿,在活水里浸泡就行了。”
把藤条泡到水里,大家回到龙王庙吃晚饭,王路狼吞虎咽着,他早就饿了——不,确切地说,他一直感觉饿得要命。中饭都不知吃到哪儿去了。
只是很奇怪,虽然很饿,但王路并没有一般饥饿的人该有的无力感,在处理藤条时,他和封海齐是干活最卖力的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