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海齐已经理清了王路一连串试验的脉络,他走到王路身边,低声道:“你认为这二度生化感染丧尸有能力分辨什么是好,什么是坏吗?”

王路点了点:“三岁孩子能理解,狗也能理解。”

封海齐不知该说什么好,半晌才道:“它毕竟是丧尸。”

王路盯着王比安、谢玲和周春雨的又一次辛苦“教导”丧尸,随口道:“其实我们对什么是丧尸根本无从了解。这儿没有一个医生,没有病理学家,丧尸的形成机制我们也不了解,我们甚至无法对丧尸给出一个科学的定义。所以我只能用这种笨法子来了解丧尸。”

一袋鸡骨头用掉了一半,王比安、谢玲、周春雨人人一身大汗,终于,当王比安扔过去一块鸡骨头时,丧尸才没有扑上来。

它缩在石阶下,极度贪婪的眼光盯着一米远处的鸡骨头,从喉咙深处发出压抑的呵呵声,龇着牙,手指在石阶上下意识地扒拉着,却不敢扑上前,相反,当王比安冲着它举起钉耙时,还缩了缩身子。

这只二度生化感染丧尸已经体无完肤了,因为王比安、谢玲和周春雨为了“教”它“规矩”不得不下狠手,它的两条腿都断了,右脚只剩下层皮连在脚脖子上,胸口被耙出了个大洞,肠子都漏了出来,鼻子和耳朵也被朴刀和砍柴刀砍掉了,黑色的尸液沿着丧尸的下巴大滴大滴掉落下来。

王路大大哈了一声,激动地站了起来,指着丧尸和它前面那块鸡骨头,对封海齐道:“老封,老封,你看见没?丧尸也知道什么是‘好’,什么是‘坏’的!嗯,让我想想,它是怎么理解这两个概念的呢?巴甫洛夫是通过电流伤害等肉体的刺激,但丧尸是没有痛觉的,不,不,它肯定不是因为怕痛而来理解‘好’、‘坏’的。那么是什么呢?对,我知道了,是肉体的残缺。它虽然不懂什么是痛,但肉体的残缺还是能理解的。如果它能理解什么是肉体的残缺,那么,它能不能理解什么是死亡呢?”

王路的眼睛冒着狂热的光,他拎起了小手斧,对周春雨道:“把那只丧尸拖过来。”

然后,他对王比安道:“好小子,今天干得不错,现在到旁边休息着吧,看老爸给你表演一场好戏。我们崖山接下来能否安然度过这次尸潮危机,就看老爸接下来演出的结果了。”

王比安对王路的话不太理解,但总算知道自己一翻辛苦得到表扬了,答应了一声,跑到旁边的小椅子上坐了下来。

王路对封海齐道:“老封,要麻烦你一下了。”

封海齐一笑:“客气什么,尽管说,要我做什么?”

王路点点依然吊在树上的那只二度生化感染丧尸:“老封,把这货放下来吧,让它看场好戏。”

封海齐依言把丧尸放了下来,重重一脚踩在它的背上,让它再怎么踢蹬也动弹不得。

王路对谢玲和周春雨道:“你们两个也休息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