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玲又好气又好笑,一伸手,拎起了王路的右胳膊,指着上面的一团淤血道:“那些丧尸的撕咬又哪里能伤害到你了,昨天一上山,我和姐就细细给你检查过了,除了这胳膊上的淤血,是被那只穿保安服的丧尸隔着铝片用牙咬,硬生生挤压出了这点伤,别处的伤没一样儿是丧尸抓挠造成的。”
谢玲说得顺嘴,伸手一摁王路右手背指关节处的几点皮下出血:“那,你说,这伤是怎么来的,分明是你用拳头去砸丧尸的头留下的,我就奇怪了,你猪脑子啊,又不是不知道光用拳头砸不死丧尸的,你砸个屁啊,当自己是钢铁侠啊!”
谢玲又扯过王路的右胳膊,一翻,露出肘尖的一垞乌青:“这处伤就更滑稽了,我是眼睁睁看着你用肘去撞丧尸的,这、这……你是不是以为这个动作很拉风,以为自己在打咏春拳啊?”
谢玲劈里啪啦,嘴不停手不停,一路摁了王路好几处伤口,每摁一处,就让王路叽哇乱叫一阵。
最后,谢玲受在忍不住,握住王路的左手,抬到了他自己眼前:“这处伤就更让人看不懂了,隔着完好无损的手套啊,这有什么丧尸有这样的本领,能把你的指甲给整片撕下来?”
王路除了一味装傻别无他法,这时也顾不上呼痛,期期艾艾道:“啊,这个应该是扭伤的吧,没错,肯定是扭伤的。”
谢玲拧着眉毛:“好啊,这是扭伤的?哥,我看了可是好心痛啊。”说着故意就想用手指去扭那受伤的小手指——这死人,到现在还嘴硬,居然还想瞒着她。就该给他点颜色瞧瞧。
陈薇在旁边见谢玲心急一幅刑讯逼供的架势,怕问得急了,进一步伤害了王路“脆弱”的心灵,连忙抬手挡住了谢玲的“毒手”:“好啦好啦,让你哥好好休息吧。”
又转头道:“这药酒刚擦上去是很痛的,但只有这样才能让药力化开,你忍着一点吧。等过了中午,我再给你上遍药酒,等乌青和淤血都化开了,这才算好呢。长痛不如短痛,不上这药酒,少说痛上一星期。”
陈薇担心谢玲留在房内又要故意捉弄王路,好说歹说让她去帮自己做些家务,把谢玲拉出了房。
王路一人留在了房内,确认陈薇和谢玲的脚步都已经远去,王路才放松下身体,长长叹息了一声。
全身的伤口虽然疼痛,但王路装腔作势更多的是为了掩盖另一件事——他的全身上下几乎连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王路平躺在床上,勉强侧过头,盯着自己的手指,他想让手指握成拳,但手指只是轻轻动了动,就一点反应都没有了。
这没什么可怕的,从原理上说,就是因为运动过度造成肌肉产生大量的乳酸,从而产生酸胀和无力感。
自己杀丧尸有多长时间?一个小时?好像不到。自己当时大约估计了下,少说也杀了百多只丧尸吧。但给自己的感觉却像是整整跑了一场长达数小时的马拉松加场铁人三项一样。
真是连碾死只蚂蚁的力气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