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玲顺着王路手指的方向看去,很快看到了一面高扬的国旗,国旗下,自然就是镇政府了。

乡镇政府的办公楼被周边重重叠叠的民宅遮挡着,只能以国旗为标志物参考大致距离,离桥并不远,也就5、600米的路程。

但这“不远”两字,是以和平时期为参考的,开着私家车,油门一踩就到了,但现在,看着桥面上,以及两岸马路上蜂拥而来的丧尸,谢玲头皮一阵阵发麻,这要杀上多久才能杀光啊。

船头的王路也在发怔,他心底闪过的念头与谢玲一模一样,以自己和谢玲用玩具车引诱,兽夹伏击,最后斩首的模式,太费时间,不要说给他10天,100天也不见得能杀光这一带的丧尸。

而且,这还只是明面上的,谁知道旁边的民居里还躲藏着多少只丧尸呢,也不用太多,如果自己开着慢吞吞的收割机从镇中心大街上经过,只要扑出三两只幸存的丧尸来,也能搞得自己手忙脚乱了。

而且,玩具车和兽夹搭配的模式在这桥面上不见得管用,以前王路和谢玲总要等到周边的丧尸散去,被夹住的丧尸落单了,才上前斩杀,可现在以桥上及两岸丧尸密集的程度,根本找不到欺负单个丧尸下手的时机。

王路的视线从桥上狰狞的丧尸脸庞上缓缓滑过,难道,真的只能自己徒手收割,徒手种田了吗?

种田苦啊,当农民累啊,不苦不累,为什么那样多农民兄弟要离乡背井到城市里当民工?

谁要把种田当件很浪漫的事谁就是sb。

城里人闲得慌,在阳台上种几枝丝瓜图好玩,但有本事你一年四季吃的菜都自己种出来?

累不死你。

就算王路厚着脸皮拉陈老头崔老太上山入伙,短期内虽然能依靠陈老头的农业技术,但是,说句掏心窝子的话,人家陈老头也年纪一大把了,王路他们总不能啃老啃一辈子吧,万一哪一天老头子百年了,还不得王路扛起锄头,甚至连王比安也得“非转农”,老老实实修理地球混口饭吃。

雨下得更大了,船舱底部积了一层浅浅的水,但大雨并没对丧尸们造成多大影响,它们依然挨挨挤挤地站在栏杆后,顶着满头的雨水,向王路和谢玲嚎叫着,在它们身后,更多的丧尸正闻声而来。

他妹的,这一刻,似乎整个鄞江镇的丧尸都在骚动。

有那么一瞬那,王路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但他很快压下了心中的那份恐惧,冲着桥面上的丧尸吐了口口水,转身对谢玲道:“走,我们回崖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