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次他不会再犯裸眼直视的错误了,店里的桌子上,本就放着焊接护镜面具,拿来戴上。

先从长方形边框开始焊接,王路对拢两条不锈钢管材,总算还记得在接口处,剪切成45度角,然后,点燃焊嘴,调好火束。

凑到管材接缝处。

不锈钢管在焊火下,表面立刻变黑,紧接出现乌蓝的颜色,焊花火星四溅——然后,然后就没了,没有变红,没有融化,除了几点火花变成的渣子,掉到了地上,什么都没发生。

“怎么回事?”王路关掉焊嘴,放下护镜,伸手去摸脚前的不锈钢管,立刻被烫得缩回手捏耳朵,“烫死了烫死了。”

谢玲在王路点焊嘴里,就转开了视线,听到王路的吵嚷声,回过头来:“怎么,又刺到眼了?不是戴上了护镜嘛?”

王路把已经烫得外皮焦黄的手指含到嘴里,含糊道:“不是。这、这不锈钢管焊不了啊。”

谢玲好奇地探过身:“怎么会呢?我以前看过焊枪焊接,那火力可厉害着呢,铁板都一烧一个洞呢。”她仔细一看,发现两条不锈钢管接缝处,除了发青发黑外,并没有融化后又凝结的痕迹。

旁边的王路苦笑道:“我也奇怪呢,又不是没见过气焊,铁栅栏的防盗门,不都是用气焊焊接的嘛。这不锈钢管比铁条可要薄多了,怎么就融化不了呢!”

谢玲瞪着边缘发焦发黑的不锈钢管,嘟嚷着:“这焊接不是很简单的嘛,把钢融化成钢水,等冷却后,重新凝固的钢水,自然就把两条管材联在一起了啊。”

谢玲说的,和王路原本想的一样一样的,但王路动手焊接时,才发现,事情根本没这样简单,焊火下的不锈钢管,根本看不到化成钢水重新凝固的过程。

王路沮丧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说起来,王路唯一的一次“焊接”经验是,王比安的一只塑料拖鞋的带子断了,王路拿了把一字螺丝刀,放在煤气灶火眼上烧了几分钟,等螺丝刀头在火中都变红了,取出,烙在上下叠在一起的带子中间,一阵带着塑料臭味的烟冒过后,王比安拖鞋的带子,又重新粘起来了。

不过,王比安穿着拖鞋到楼下拿牛奶回来后,带子,又断了。

就是在“焊接”处断开的。

你说说,就这臭手艺,王路怎么可能玩转真正的气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