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一听急了:“年青人,你从天上掉下来,落在这洛河里,不知地方也就罢了,你为何从天而落,却来问我,岂不笑话。”
小佛装做凄迷状:“唉,老伯,我正在湖边游玩,不想被一只大鸟叼入空中,一阵疾飞,也不知飞了多久,醒来就在你这儿了,我怎知怎么回事?”
老头一听,脖子一拧:“我呸,原来是被鸟叼来的,这事闹的,我还以为救了个落难的神仙哪,原来你小子也是个普通凡人,枉我天寒地冻地来救你出水,真是晦气。”
小佛也不做声,反正人家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虽然有些势利,不过,看在救自己的份上,也不能嫌弃不是。
坐着小船上,老头点着一个小桶里的炭火,两人围在旁边。烤着身上的湿衣服,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原来,此时已是献帝元年,与自己设想的时间还有些差距,不过,小佛承受遇而安的性子倒也不在乎。
没想到这老头也是健谈,虽然平日里以打鱼为生,但鱼不可尽打,没事时也到城内走走,倒也见闻广博,此处虽是洛河下游,却离洛阳城并不太远,是以,城内发生的事也知道的不少,见小佛象个白痴一样,什么都不知道,不由谈兴大开,侃侃而谈,倒让小佛知道了不少事。
此时的洛阳已经不是往日的天堂,而是地狱,此时掌握京都的不是宦官,不是皇帝,而是凶猛残暴的董卓,民间有一歌谣可见一般:“千里草,何青青;十日卜,不得生。”歌词中“千里草”、“十日卜”合起来是董卓的名字,“何青青”、“不得生”则深刻地表达了当时广大老百姓对误国权臣董卓的极度痛恨,都希望他早日死去。讲起这董卓,这打鱼老伯眼中是深深地仇恨。
自从董卓入主朝政后,初次进入洛阳,见洛阳城内富足贵族府第连绵,家家殷实,金帛财产无数,便放纵手下士兵,实行所谓“收牢”运动。这些士兵到处杀人放火,奸淫妇女,劫掠物资,把整个洛阳城闹得鸡犬不宁,怨声载道。打鱼老伯虽远在城郊亦受波及,散兵游勇不得入城,便在城处四处游猎,坏事干绝,老人这才不得已,迁到远离城郊的洛河下游,一家四口以打鱼为生,可是,前不久,仍然被一股游勇发现,不仅烧了老伯的房子,还抢走了自己的女儿和家里所有值钱的家当,自己的女婿也在洛阳城内被官兵所杀,只有一个外孙跟着自己勉强度日。
听到这儿,小佛不禁感慨万分,这洛阳城昔日是何等的繁华,没想到,被这董卓祸害成如此模样,看来,自己是时候找这家伙算算帐了。
第二百七十六章 闲谈乱世知奇媛
北风呼啸,天气阴沉,不多时,大雪漫漫酒下,洛河里一片苍茫,坐在小船里,看河内景色与那城内却颇为不同,此处乃是洛河下游宽阔的结转处,河面宽愈千米,一片浩渺,呼啸的北风挟着风雪吹进小船,让两人不由拥紧了船上的落帆,这也是船上唯一的御寒之物了。
风雪慢慢盖满了船头,船浆上也满是落雪,看样子,这风雪一时半会是停不下了,两人的小火炉里的木炭也越来越少,老鱼翁一个劲地叫着晦气,一边打量着船外的天气。
“我看今日里是难以打到鱼了,唉,这狗日的天气,从一早出来就没打到一条大鱼,只有这十几条小鱼仔,做个鱼汤也不够不盆呀,还是回吧,再不回,这河面结了冰,就回不了了。”说罢,老鱼翁搓了搓冰冷的手掌,紧了紧衣裳,步出船舱,开始摇橹。
风雪吹的船舱里象冰窖一样,小佛紧紧围着落下来的帆船布,看着老头一下一下将小船向岸边荡去,虽然可以动用灵气护体,可是,小佛却总是喜欢这样放松自己,感受这天地间的冷暖寒暑,任由北风吹着冰冷呼啸而过,却并不打算动用异能。
过了许久,小船终于澎地一声停到了岸边,老鱼翁唤醒正在迷迷糊糊困觉的小佛,提起盛着十几条小鱼的鱼蒌跨上了河岸,把小船拴在河边一棵歪柳树上,自顾自往河边的一座草房里走去,风雪吹过他那花白的乱发,让人看了不禁心中泛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