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头叹息之:“此纸差矣,用何材料而制?”
“树皮、废麻、破布、旧鱼网,怎么了?”
“以何为浆?”
“石灰水。怎么了?”蔡伦脖子一拧,眼珠子一瞪,生气地看着小佛,这小子竟然敢小瞧自己的这造纸之术,需知当下这纸并非未有,但成本昂贵,纸质更差,只有皇家独享,制作工艺复杂,而自己的这造纸之术所需仅为树皮、废麻等物,便宜宜得,而且工艺简单,可大批量生产,这才是自己这造纸之术的珍贵之处,这小子,不识一二,便论二三,着实可恶。
“错了,我说呢,这石灰水火性太大,于纸质有很大的影响,我劝您不妨换种制浆之物,方可成就万世奇名。”对这四大发明之一,小佛那是知道的,听蔡伦尚用石灰水制浆,顿时心生一意,这才引出一番事业来。
“那你说用何物为妥?”听小佛讲的有理,蔡伦倒是忘了小佛的无礼,他深知这新制之纸虽然成本低廉,但比之先前之纸,纸质差很多,确有改进的必要。
“那你先告诉我你制纸的全过程,我再告诉你好不好。”小佛狡猾的眼神让蔡伦心内一突,这小子,莫不是商业探子,这造纸之术耗费了自己多年时光,要不是自己身兼尚方令一职,这耗费的人力物力也是极其巨大的,想让自己把这造纸之术和盘托出,简直是做梦。
见蔡伦沉默不语,且眼中露出鄙夷的眼神,小佛顿时明了:“明白了吧,这等秘密之事,你绝不会告之与我,那我之秘密,岂能说与你听?”
“放屁,你即不知造纸之法,岂能知制浆之秘,杂家身兼尚方令,总管宫内御用器物和御用手工作坊,这制浆之术已易千物,无一物可替石灰之水,你莫要骗我。”也是,这蔡伦虽贵为中常侍,却为讨好皇帝和太后,一直身兼尚方令一职,对刀剑铸造,机械研制及手工艺等均有很深的造诣,岂不知这制浆之物对纸质的重要性,其脑瓜更是聪明绝顶。
小佛摇头叹息到:“古人云,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蔡大人,张衡之术你可精通?”
蔡伦一愣:“张卿所研尽是机巧玄黄,与我所攻并不同种,我精通张卿之术何用?”
“非也,张大人乃是当世奇人,虽然未研这造纸之术,却对制浆之术颇有专攻,天地之间,莫非五行,五行相克相悖皆有定数,你虽试验千物,却无一物可让纸白如雪,吸墨如融,是否?”见蔡伦不上套,小佛立即施展迷魂大法。
听小佛说的一套一套的,蔡伦倒真有些迷糊了,这五行之术向来为读书人所不善,乃是术士之能,但小佛语中所说的纸质之缺却正中其心,不由低首思量,并未反驳。
见他心虚,小佛立即柔声诱到:“怎么了,蔡大人,小生所说可是实情,不瞒大人,我虽不会造纸,却知制浆之秘,绝非虚言,万物之间皆有关联,动之一毫却差之千里,只要按小生所指,定会让您制出白如雪,薄如帛的好纸来,你信不信。”
此时蔡伦脑中已经有些迷糊,不是小佛说的多动听,而是这白如雪,薄如帛的纸能够带来的好处让他迷糊了,需知,他造的纸充其量也就是给老百姓用用,写写画画,并无大用,因为纸不够白,不够薄,不够吸墨,不够档次,他这些年痴迷于研究造纸,本就是为了向太后邀功争宠的,如今这纸虽然是制成了,却不上档次,这可是致命伤,虽然不太相信小佛的话,不过,小佛描绘的纸张却让他生成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想法来。
“郭卿家,难道你真有秘法,可让杂家这纸变白变薄不成,如果有,不妨让杂家一试,如有所成,杂家定不亏待于你,这宫内杂家有的是办法让你得偿所愿。”蔡老太监在宫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点小技巧还是会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