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说说这疏勒国吧,当时,龟兹国主倚仗匈奴的势力在北道肆行无忌。破疏勒另立龟兹人兜题为疏勒王。第二年春,我至疏勒城外。派田虑去招降兜题。我对他说:兜题本非疏勒人,必然不能服众。若是不降,便把他抓来。田虑去了见他不降,便乘其不备把他抓了回来。我立即到了城中,把疏勒文武官员全部集中起来,宣布另立原来被杀掉的疏勒国君的侄儿当国王。疏勒人大悦。为了宣示汉王朝的威德信义,我还释放了兜题。疏勒即平定。至此,鄯善、于阗、疏勒三个王国都臣服了我大汉朝,如何?”讲到以往的功绩,班超是兴致高昂,边吃边喝,讲兴十足。
小佛和众人也不由为他当年的英勇神武而折服,纷纷竖起了大拇指。
这时班颖也口讲起了班超的往事:“爷爷当年本可归朝,可是焉耆国乘我汉王朝大丧的机会,围攻西域都护,杀死了都护陈睦。爷爷孤立无援,而龟兹、姑墨等国也屡屡发兵,进攻疏勒。爷爷拒守架橐城。虽然势单力孤,但仍拒守了一年多,当时朝廷认为陈睦已死,担心爷爷独处边陲,难以支持,下诏命他回国。可是疏勒举国忧恐,都尉黎弇曾说:‘汉使弃我,我必复为龟兹所灭耳。诚不忍见汉使去。’说罢,竟然拔刀自刎而死。爷爷率部至于阗,于阗国王侯百姓都放声大哭,他们说:‘依汉使如父母,诚不可去’。不少人还抱住班超的马腿苦苦挽留。爷爷见状,便毅然决定,不回汉朝,重返疏勒,捉捕反叛首领,击破尉头国,杀六百余人,使疏勒复安。无愧定远侯之威名。”说完洋洋得意地看着小佛,小脸更显俊俏,小佛迷离,不能言语。
第二百二十七章 忆苦思甜的家宴2
班超沉浸在对过往辉煌事迹的回忆中不能自拔,而酒已至酣,人已疲累,老夫人和几位年纪大些的姑嫂等已困倦不堪,这些老生长谈对他们而言已经没有什么新鲜感,虽然没有这么系统地听他讲过,不过,身感心受,已是无他,均告辞回屋,只有班颖和小佛等几年青人留在桌上,酒让下人重新温过,饭菜换上,老将军虽然年愈古稀却精神抖擞,一生戎马,经典的故事多又多,且听他慢慢道来。
与小佛、美玉、班颖碰了一下酒杯,开心地笑了起来:“来,干了这杯酒,且听我说说当年我平定西域的事!”
几人顺从地喝下了美酒,小佛也吃的差不多了,乐呵呵地看着他:“老将军,想必随后的事情更精彩,快快讲来。”
见听众急切地想听自己的故事,班超兴致极高,不停地哈哈笑着:“好好好,难得有你这个好听众,我就说说有在疏勒的事吧,想当年,我在疏勒,领一万将士守城,虽是艰苦,却也苦中有乐,人只要有目标,就不怕困难,如果你们处在我那时的情形,就会深有所感的。”
众人点头。
“当年我率疏勒等国士兵一万多人,进攻姑墨,并将其攻破,斩首级七百个,孤立了龟兹城,但是周边诸国虽已臣服,唯龟兹不破,我便在据守两年后,大约是汉章帝建初五年时,上书皇上,当时,我提出了自己的见解,那就是以夷狄攻夷狄的谋略,而且东海车、疏勒田地肥广,草牧饶衍,不比敦煌,鄯善闲也,士兵可以自已养活自己,而且姑墨、温宿二王,为龟兹所制,并不臣服,若二国来降,则龟兹自破。求皇帝让我攻打龟兹,以实现平定西域的目标。”说到这儿,班超闭上双眼,略显疲惫,显然随后的征战亦是艰苦异常,惨烈不忍睹。
“以夷制夷,自给自足,好计策,好谋略啊,班大爷,你可真行,比之孙子兵法更胜一筹,从未听闻,好计,好计啊。”小佛适时拍上马屁,班超亦是眼中精光一闪,精神又来了。
“正是,不过,要不是代理司马平陵人徐干与我志同道合,请求奋身异域,携千人之师辅佐于我,则志向虽远,却未必能达。想当年,我拜将军长史,徐干为军司马,可恨的是卫侯李邑,怯懦胆小,护送乌孙使者时正赶上龟兹进攻疏勒,吓得不敢再向前行。为了掩饰自己的怯懦,他上书给朝廷,说我安乐外车,无内顾之心,拥妻抱子不思进取,气得我恨不能宰了这个谗臣,幸好皇上明事理,了解我等外臣的苦楚,让我安排李邑的去留,你说当时该怎么做?”又问小佛。
“当然是驱之而后快,不行,宰了这小子也无不可。”小佛自是直言不讳。
班超上前拥住小佛,大声说道:“正是如此,尔深得吾心也!”
小佛挣脱,看众人笑看,不由汗颜,扶着班超回到座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