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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长,不当兵不行啊,你从山里出来不知道,我们家是给人家种地的,可一年种出来的粮食除了给人家一部分,还要上交,交不出来就要被处死,我现在当上了兵,家里就不用交军粮了,还能凑合着吃上饭,要是我死了,她们还是要交军粮的,到时候,恐怕不死也不好过了。”

“唉,这是什么世道,为他们打仗死了不给点安家费,竟然还要上交军粮,真是没人性。”

“嘘,小声点,要是让屯长们听到了,立即就会被处死的,这些话可不能说。”听小佛骂收军粮没人性,这可是犯禁的话,吓的这小子差点捂住小佛的嘴,幸好两人说话声音很轻,别人也没听见,还好,还好。

就在此时,远处突然传出一丝火光,顿时,整个军队立刻象害怕的刺猬,一枝枝斜扛的戟立即竖了起来,一枝枝冲天而起,小佛也站起身来,看来前方发现了敌踪。果然,一阵号角传来,大队人马立即顺着军号的方向流动起来,迅速而有序,小佛也抽出长剑,向前方涌去。

前方已经传来厮杀声,一声声惨叫传来,看来已经交上火了,小佛也不由的紧张起来,这种血腥的场面让他即害怕又渴望,不时抬起头看着前方,天色虽然昏暗,却有月光,给这灰黑的大地带来微弱的光亮。

一队队的人冲上去,弓箭手射出密集的箭雨,对方也有箭矢飞来,不时射中前方的大军,不过,原来背在身后的盾牌均已举在头顶,弓箭落在盾牌上仍然有余力,一会的功夫,就会竖起一堆飞箭,小佛也拿出身后的盾牌挡在前上方,随着人群往前冲去。

看不清前方的情况,人叫声马嘶声让士兵人人心情紧张又充满了斗志,在这个战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害怕只有让自己死的更快,看谁更狠,谁才有活命的机会。

人群慢慢散开,一些齐军冲了过来,浑身鲜血,挥舞着手中的武器,见人就砍,有空就刺,凶猛异常,而小佛的这只军队虽然操练有术,却没有临战经验,死的人大大多于齐军,而且这些齐军训练有素,虽然已经厮杀多时,却更是勇猛异常,只听见扑扑的刺入人体的声音和已经嘶喊不成样子的临死呐喊,鲜血象晃动后的可乐一样喷出身体,小佛虽然左躲右闪,还是有两个齐军发现了他。见他军服特别,便知不是普通士兵,一声呐喊,向他冲了过来。

小佛灵敏地躲开了两波攻击,回手一剑,砍在左边齐军的剑上,当的一声,迸出一众火花,青铜剑相交的声音发出清脆的声音,右边的齐军则趁机刺出一剑,正是小佛的心口窝,虽然穿着皮甲,这一剑如果刺中,小佛活命的机会也不会太大。

小佛此时剑劲使老,想躲闪已经来不及了,正想到动用异能护体,边上一个燕兵突然伸出带斜匕的青铜戟,一下勾中右边齐军的手腕,回手一带,咔嚓一声,握剑的手臂被齐腕削下,他惨叫一声,刚要回头,胸口突然出现一只青铜剑尖,响亮的惨叫声叫出一半,就变成了漏气的沙沙声,左边的齐军一回头,看到他的惨象,更是如疯狂一般,放弃小佛,一剑刺入被杀齐军身后的一个燕兵咽喉,一篷血箭喷出,那个燕军的脖子被剑从中洞穿,无声瘫倒在地面上。

而这个齐军也不幸运,刚替另一个齐军报了仇,自己的脖子就被一只青铜戟勾往,噗嗤一声,整个头颅被收割而去,脖子上的血筋和血管喷出大量鲜血,倒下时正好喷在小佛的身上,一股热乎乎带着一丝腥味的液体流入小佛的嘴里,一时间,小佛想吐,却吐不出来,边上却有人推了他一把,醒过神来,看到燕兵和齐兵剧烈的搏杀中,不由感到一丝悲哀,天下人类本一家,却在此自相残杀,而这些相残杀的人却没有任何的仇恨,只是各为其主,何其悲哉。

一个瞬移,小佛离开战场,站在不远处的高岩上,看着山下厮杀的军队,一丝怜悯涌上小佛心头,原来战争竟然是如此的残酷,亏得以前自己每天大玩三国之战,每日里以杀戮为乐,真到了战场,却狠不下心将手中长剑刺入敌人心脏,看来,战争不适合自己。

第一百四十四章 逃兵的收获

看山下刀光剑影,厮杀声渐渐变弱,甚至连惨号声也小了许多,利剑收割着生命,长戟收割着一颗颗头颅,血染大地,只见下面一个个小影子站来来,又倒下,双方的兵士消耗的很快,身强力壮的兵士还在顽强拼杀,此时,不由得人后退,后退即是死,屯长们和百将、伍佰主也已经冲了上去,进行最后的杀戮,小佛静静看着这一切,这就是历史,就是残酷的战争,没人可以阻止,也无所谓怜悯,只有静静看着,血从断裂的头颅上喷涌而出,剑尖穿过皮甲,穿过胸膛,从后背穿出,快速抽出,又刺入另一个胸膛。

硝烟散尽,下面的战场一片寂静,偶而的兵器倒下发出苍凉的撞击声,叹息一声,小佛飞身而下,来到战场,踩着一滩滩的鲜血,浏览着这历史上微不足道的一场战斗,血肉狼籍,尸横遍野,没有活人,最后一个战士也拼命用长剑刺入未死透的尸体,然后悲壮的倒下,曾经锋利的青铜剑保护不了自己的生命,收割别人的生命然后被别人杀死,这就是曾经一起欢笑的勇士,一家老小的唯一希望,全部会随着凄凉的北风埋入黄土,消失在这个世界上,被一代代的人所遗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