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着将相片扔回桌面，后退着坐在不远处的床铺上，脸上挂着难以掩饰的笑意。

“成功了。”

什么成功呢？暗血在看见那张相片的下一刻就明白过来。

不是她成功升级到了灵魂级中期，而是她明白，三意识的问题已经不会再困扰自己了。

因为，她已经完全摆脱了空幻的身份。

下一刻，念力再一次鼓荡，不大的小屋中所有东西都飞舞起来，它们越转越快，却没有发出一丝声响，似乎即将在狂风中化为粉末。

可这样旋转片刻，暗血似乎又想通了什么，将这些东西按原位摆放了回去。

“已经不需要在意了。”她这样说着。

的确，从前的暗血即便再怎么不愿意抛弃现在的身份融合成为空幻，但她依然无法否决自己继承了空幻的记忆，而且那些记忆占据自己记忆的大部分，以至于她会下意识地将神殿中真正属于自己个人空间的小屋，也装扮地如同空幻人类时期的小屋般，还留下了与空幻父母的相片。

这样的情况让她纠结却又无法改变。

但就在刚刚苏醒之后，她却察觉到了这些古怪。

所有的一切都感到古怪，因为小屋中的东西，带给她的不再是对故去记忆即抗拒又无法放弃的痛苦，而是完全仿佛陌生而又熟悉环境的奇异。

这一切本来还无法理解，但当她看到那张相片。

一切都明白了。

那张只要存在空幻记忆的三人任何一个人看到，都会产生对人类世界唯一牵挂的相片，都会感到回味而又怀念的相片，此时的暗血去看，却只是产生一种‘这就是人类的家庭，人类的样子好古怪，这个小男孩就是曾经的空幻吧’这样的念头。

此后坐在床边的暗血思索回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