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粗的手指,不断拨弄着从肩膀上取下来的少将徽章。斯特贝森小心翼翼擦去金色五角星表面的灰尘,脸上仔细谨慎的表情,仿佛是在注视着一件价值连城的珍宝。
“老子也是联邦军人。为什么联邦政府授予监狱长的最高军衔只是少将,而不是中将、上将,甚至大将?老子在这颗鸟不拉屎星球上做出的贡献,并不比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少,凭什么只有他们可以得到勋章?凭什么只有他们可以加官进爵?凭什么他们能够像狗一样对我呼来喝去?而我却不能把他们当做玩具,随意捏弄,想怎么整,就怎么整……”
斯特贝森的想法非常奇妙,也代表着他这个阶层大多数人的主观意识。
他并非没有凌辱过比自己更加高级人物的经历——每年,都有一批联邦高官因为各种理由受审,判罪。他们可能是因为贪污受贿,也可能是因为被某桩丑闻牵连,还有间谍、叛国、渎职……等等一系列罪名。他们当中很大一部分都曾经是联邦媒体的风云人物。当然,在他们上面,有人犯下的罪恶可能比他们更多。但为了维持社会秩序,让联邦公民感受到政府对廉政建设的强化力度,就必须有那么一部分官吏让出现有的位置……如此一来,民众对政府的信赖程度无形中得到提升,空出来的权力也能被其他人瓜分,至于那些被收审判罪的官员,其贪污所得包括家产,也全部被政府没收。如果单纯从利益方面考虑,他们其实就是联邦政府圈养的猪。
司长、部长、议员……斯特贝森不止一次与这些人打过交道。在塔尔塔落地,他玩弄过所有类型的女人,也凌辱过他所感兴趣的每一个男人。这些活色生香的“大玩具”,曾经让他感到无比痴迷。然而,用刀子割破肚皮,让肠子内脏外流,看着伤者慢慢死去之类的游戏,斯特贝森已经开始觉得厌倦。随着年龄增长,与女人之间各种不同类型的身体交流,他也渐渐感到力不从心。尤其是从幼女到老妪都被玩厌了情况下,他实在很难让自己的生殖器官对某个目标再次强硬起来……在这种时候,他只能寻找另外的刺激,将人生目标设定为追求金钱,以及更高的地位和权力。
这批新囚犯的到来,让他重新产生了额外的虐待思维。原因很简单——曾经是联邦第四舰队司令官的杨书臣,是囚犯当中军衔最高的人物。也仅仅只是因为他,斯特贝森才觉得:应该在这名上将身上,再次试验一下自己发明的那些特殊刑具。
饥饿,是斯特贝森结合营养学独创的玩法之一。他必须首先将试验对象的胃部清空,再注射能量溶液维持生命。在强烈的饥饿感刺激下,神经系统的反应能力也比平时更加迅速。对于疼痛的感觉,自然要更为敏锐。
斯特贝森已经想好了对付杨书臣的一系列方法——砍掉他的手脚,接上狮子或者牛马的足爪。切掉生殖器,装上机械产品,或者人工合成的代用物。通过注射高浓度激素的方式,让他与自己的直系亲属,或者某种动物进行交配……
这听起来的确令人发指。但在塔尔塔罗斯,却是很多狱警打发无聊时间的游戏方式之一——这里虽然同属于文明世界,却不被道德框架和法律所束缚。何况,囚犯服满刑期,仍然会被当做工业平民流放。只要死亡率不超过百分六十,斯特贝森就不会被联邦警察总署以“渎职”罪起诉,仍然牢牢呆在监狱长的位置。
……
全息屏幕上的杨书臣已经从床上坐起。倒不是因为感觉到死亡威胁临近,或者突然产生了维持活动必须的力气——监控画面上的房门从外面被推开,一个在两名联邦军人护卫下的老人走了进来。而吸引杨书臣目光的,则是他手里平端着的一只汤碗。从监控镜头拍摄的角度,可以看到里面盛着淡黄色的玉米粥。
“这些该死的家伙,简直阴魂不散……真是扫兴,我最喜欢的玩具就这样被弄没了……哦!我必须另外寻找新的乐子,否则,我的大脑会生锈,思维也会陷入停顿。”
屏幕上的老人是周以铭,斯特贝森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绝对不敢在这种时候继续未完的游戏。
他今天上午刚刚抵达塔尔塔罗斯,得知杨书臣和所有战俘的情况后,当即把斯特贝森叫来,劈头盖脸训斥了一顿,命令监狱方面立刻恢复对囚犯的饮食供给,数量和营养方面都不得减少。用周以铭的话来说:“如果我知道再发生这种情况,塔尔塔罗斯会更换一名新的监狱长。至于你……军事法庭并不介意审讯一个名不副实的少将。”
……
玉米粥很稠,有淡淡的奶油香气和咸味儿,还有一股非常刺鼻的焦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