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兰琪重复了一遍这个陌生的名词,疑惑地望着身穿黑色大褂的医生。
“这是一种利用受精卵产生的基因种子。”
站在旁边的刘宇晨接过话来,说:“它们在自然状态下生长,对士兵本身的健康或者日常状态没有任何影响。它们就像是一个具有记忆功能的芯片,默默记录下细胞变换、异能幅度、能力强弱等变化。通过与接受体之间的液体交流,达到细胞遗传和诸项能力的传输、过渡。一旦作为接受体的士兵死亡,它们就能成为新的培育种子。最多只需要八至十年的自然生长期,就能成为一名与先前战死者没有任何区别,并且继承全部能力的全新生命体。”
林翔一直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
他已经听明白兰德沃克和刘宇晨的话。毫无疑问,这是一种比普通复制更加具有意义的生物技术延伸。两位医生的目标,已经不再单纯的概念型量化,而是对本质力量的延续和继承。假如,事情发展真的是这样……十年,或者二十年,帝国再也不可能有任何对手。即便是骷髅骑士团,也终将灰飞烟灭。
“不过,基因腺体的移植,具有相当严酷的条件限制——”
兰德沃克再次开口:“从植入到取出,腺体至少需要十至十二个月才能成熟。由于人类的身体构造限制,每一名士兵,最多只能植入两枚腺体。达到成熟期,可以先取出其中一枚进行个体培养。另外一枚则保留在身体内部,直至伴随接受者到死亡。一旦士兵遭到致命伤害,基因腺必须在两小时内从体内取出。否则,它会丧失最基本的细胞活力。这也意味着永远不可能复制并且继承亡者的能力。”
“正因为如此,帝国军队必须改变目前的配置——”
刘宇晨以不容置疑的语气说:“我建议:对所有医护兵进行高强度训练。将他们编入五人单位的战术小队。参战的同时,也可以对死亡士兵进行基因腺回收。这不是普通意义上的制度变更,而是一种全新的战斗协作方式。必须保证在第一时间,从战死者身上取回活的腺体。要知道,每一个独立的基因腺,都意味着几年以后,能够成长为拥有相同力量的新战士。”
“如果实施这种制度,那么‘医护兵’这个名称,最好也能相应作出改变。”
兰德沃克搓了搓手,把交叠在一起的双腿放平,说:“新加入的人员,将是整个小队当中至关重要的组成部分。他们不是旧时代那种只会简单急救术的士兵,而是兼具战斗和救生职责的军人。他们的定位,应该是小队的第二指挥官。无论战技和体质,都会比普通士兵更加强悍。从这一点来看,或许……称呼他们为‘药剂师’,会更加贴切一些。”
(关于药剂师,战锤当中的一些翻译是在很难找到出处。为了后续内容考虑,只能尽量沿用与之相同的称谓。)
林翔没有说话。他眯起双眼,仰起头,默默注视着屋子斜上方那扇拱圆形状的窗户。从他所在的角度,可以看到窗外阴霾灰暗的天空。
“这个世界,究竟还要继续混乱多久?”
他真的对此感到厌倦,也终于明白——漫长无尽头的岁月,对于人类来说,并不是一件完美无缺的事。
必须在时间沉淀下,记住曾经发生在自己身边的悲伤与悔恨。当然,其中也有快乐与微笑。但那毕竟是少数。更多的时候,人类所考虑的,所做的,仍然是在忙碌于辛劳之中苟延残喘。生命,是一种痛苦。更是一种必须面对,无法摆脱的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