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屎臭,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刺鼻的呛味。
那是塑料燃烧后发出的味道,不仅是爱玛城,每一个有人类居住的地方,都能闻到这种独特的气味。用旧时代学者专家的话来说,塑料燃烧后会释放出大量有毒物质,对人体有害,还会污染环境破坏大气臭氧层。但是这些东西距离新生代人类实在太过遥远,充满辐射的废土就是最大的威胁,至于说到死亡……还有什么比活活饿死、冻死更加令人难以忍受?
酣畅淋漓的释放感让黑人觉得身体无比轻松,他手中捏着几块准备用来擦屁股的小石头,脑子里却把附近的女人映像全部过了一遍。这些娘们儿他都干过,对身体的了解程度甚至比她们的男人还要清楚。冬天很冷,虽然没有被子,不过叫上几个娘们儿躺在旁边,床根再来一个专门给自己暖脚,倒也是种不错的享受。
她们又老又丑,皮皱肉松的身体也丝毫没有吸引力。但是不管怎么样,她们毕竟是女人,两条腿中间有个逼,能被生殖器插入,这就已经足够。
这个该死的废土世界什么都缺,女人也一样,能日一次算一次,不要挑肥拣瘦。
一个身材干瘦,只穿着一件没有左边衣袖布褂的中年男子,从黑人背对的棚屋里慢慢探出头来,用凶狠暴虐的目光死死盯着他。
男子从屋里小心翼翼地伸出脚,侧出身体,略微有些颤抖的右手,紧紧握着一块呈不规则梯形的铁片。那块金属已经被改造成菜刀的形状,被磨利铲薄的刃锋表面,泛出一层冰冷的光。
“咔嚓——”
铁片划过空气,发出令人心悸的颤音。刃锋切入黑人肩膀的同时,也爆发出一阵如同受伤野兽般的凄厉咆哮。坚硬的骨胳挡住了致命的刀锋,却无法制止断裂的神经向大脑传递难以忍受的剧痛,黑人一边惨叫,一边狼狈不堪蹦跳着提起裤子,以最快的速度系上皮带,转过身,睁大双眼又惊又怒地死盯着站在身后的男子。
他认识这个男人。那是附近一个经常被自己叫来陪睡娘们儿的丈夫。他曾经好几次当着男子的面,把生殖器插进女人嘴里。那个时候,男人总是一声不吭离开房间,用旧木板隔成的墙壁背后,也会很快传来轻微的呜咽。
“妈勒个逼的……你,你竟敢杀我?”
暴怒的黑人咬紧牙齿,忍痛反手从肩上用力拔出卡在骨头中间的刀,闷雷似地咆哮着,朝着男子猛扑过来。
男子浑身都在颤抖,饥饿的身体本来就没有多少力气,刚才那一刀已经耗尽大部分体力,尽管如此,他仍然瞪圆通红的双眼,死死盯着足足比自己高出一头,体格超过自己两倍,像暴熊般野蛮冲来的黑人。
“嗖——”
刀锋即将临近男子头颅的瞬间,从道路两边千疮百孔且四处透风的简陋房屋里,突然刺出几枝前端削尖的木棍。锐利的刺尖反向迎上黑人,捅进他的胸口和腹部,深深地插进内脏,力量之大,几乎将他强壮的身体完全刺穿。还没等他痛苦的嘶吼喷出喉咙,站在对面的男子已经抽出别在后腰上的石锤,狠狠砸上黑人浑圆粗壮的头上。顿时,他的眼前全被各式各样的闪光以及众多散乱而无意义的画面填满,耳中全是尖锐的啸音,几乎震破膜鼓。
几个衣衫褴褛的平民男女从棚屋里走出,拔出插进黑人身体的木刺,朝倒在地上的他拼命乱捅。平静的小巷里立刻变得嘈杂起来,凄厉得不似人声的尖叫越来越短……最终,完全陷入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