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翔站在太虚神殿之顶,身形飘忽,明灭不定。
他站在彼端,却连圣人视界,都被欺骗。
有空间处,我身不灭。有虚无处,我心无碍。
除非连虚无都无,连无都无,他方能虑败…但那,又怎么可能?
楚翔摊开双手,这次并未托着什么。
他低头,看着掌心纹路。
那本该刻满了痕迹的地方,空白一片…
“我从不后悔,走到了今天。然也许最值得后悔的,便是我,甚至完全忘记该如何去后悔。这般,我又何必,再纠结?我本不曾纠结,没奈何,总想找些自扰,不曾、不愿习惯如今的空明…”
“假如那般,我又何必还要存在。假如那般,又还有什么,能够抹去我的存在。造化?天道?我曾经恐惧、为之奋勇。我如今恐惧、为之奋进。曾经的无可奈何,却哪般还能比得,现在如之奈何。其实…其实我明白,自己亦在疑惑,造化能否毁得掉我。我执着着,只是不希望,某一刻果真去尝试,遭遇原本不该出现的毁灭…”
“争?又还有什么是值得我去争的,超脱吗。”
“为何,我觉得它离我,这般近…”
“当梦寐以求唾手可得,这究竟是引诱、还是诱惑,二者,岂有本质区别…”
“我承认,也许我在畏惧,畏惧命运背后,连它都被操纵的,那只大手…”
…
风起了,明光和煦。太虚天境里并无日月星辰,光暗的交替,却是每夕更迭。
衣袍猎猎响动,再怎么柔和的微风,站的高了,也显得凌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