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天真开眼睛,有些迷离,很快,被另一种威严取代。但是转瞬,又仿佛那迷离和威严,都是梦幻影,只剩下、剩下最真实的,温柔的笑。
他在树下,不是菩提树,只是一株普通的果树。
他坐在石头,一整块干净的岩石。磐石是从两旁绝壁开采的,和周围环境有些出入。他这一坐,几乎就挡住了半个山涧小道。
山道本不窄,但有树、有石、有释天,不得不显得狭小。
这必定会为凡人造成阻碍,却哪会有凡人经过这里?
一名青年男子蹙眉站在释天身前,峡谷中。前一秒,那里还是空气。
“为什么拦我。”
青年看起来很威严,华袍锦带,玉石悬腰。他不正是于赌坊为难杨过之人,他现在并不想笑,所以不笑。这不表示,他紧张,不从容。
“一个你,不可能拦得住我。”
青年索性又朝着释天靠近数丈,缩短的距离,伴随着无由狂风,让气氛愈见压抑。
他的指尖出现了一柄飞刀,刀何时出现,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柄不起眼的柳叶飞刀,可以破天,曾经破天!
释天站起身来,站在足足丈高、数丈方圆的巨石,居高临下。
他没有刻意去俯视,本无意义。只是环境若此,命运安排。
“我没想要拦你,于人之中,你最强。倘若,你径自过去,我甚至不会睁开眼睛。我只占了一半道,还有另一半空着。”
释天的表情不似玩笑,他收起了笑脸,亦无玩笑的心情。
他说的是实话,路只占了一半,而他,对此并不抱有任何歉意。
但真能走到这里的,视峡谷外凶兽猛禽如无物,敢这般轻视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