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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派的殿堂,门口匾额上,着归云二字,隐有豪芒十丈华丽的建筑群落,连山遍野,层叠云巅,却不是一味的恢宏奢华雕梁画栋间,似有灵气阵阵,龙凤呈祥比起凡间帝宫的宏伟、通常宗派驻地的大气,这片建筑,像是一处闲庭闲云野鹤,居士桃源
千万不要以为隐士就一定要住在破草屋,亲自下地耕田,狩猎造饭那是在凡间,因为此等隐士,本身没有足够的经济条件,能力手段去享受穷酸嘛,除了无病呻吟,躲在山里耕地不当官,当不好官,又能做什么呢?百无一用是生修真者不同,这帮同样不事生产的主,自有人进贡譬如脱离了世俗的归云宗,若真要把每年收益折算成金银,即便是凡间最大的王朝都比不过,端是叫人震撼其实从这些殿宇琼楼,就可见得一斑话说今日,整个归云宗驻地,一片沉默护山鸾凤不鸣,麒麟夹尾而行
就连一些挂靠归云宗的小宗派,日常进献灵药、灵石,都是在相熟执事指点下,战战兢兢,匆匆忙忙归云宗大殿,风云堂内
一位副宗主,连同十几位长老、护法,全都眼观鼻、鼻观心,肃容站立着,不敢朝着上首望去一眼门主宝座上坐着的,却是一名比下方群老俱都年轻多的儒雅男只是那名男此刻阴着面孔,给人以暴风雨将至的沉闷感不是副宗主和众长老太怂,实在是东门胜威势太大倘若没有见识过东门胜对敌的手段,任凭谁都不能猜到,这位看似俊雅的男,到底有多么凶残这男看着也就三十来岁,却把下首须发皆白的老者们吓的唯唯诺诺,不敢多言良久,东门胜才眯着眼睛,用一种漠然无情的口吻,缓缓启齿…
“东门…狂儿,进入鬼雾林中,是为了给莫老爷,寻找传说中的冥龙草,是也不是…”
淡淡的语气,听不出喜怒东门胜的目光,投向了远处殿外,显得无比深邃,不知飘到何方他的话音刚落,下首站在最前那一位,身着朱红长袍的消瘦道人、归云宗副宗主莫问天,不禁大声咳了起来只见其一手掩口,一手匆忙从怀里掏出丹药,也顾不得形象,朝着嘴里倒去这么短短的时间,当他左手放下,明显可以看到,掌心处殷红点点其余众人,闻言却是明显松了口气,一些人兀自看着脚背,不闻不问另有几个,却是齐刷刷看着莫问天他们的目光里饱含着多种复杂的情绪,有怜悯、有惋惜、有庆幸、还有着幸灾乐祸…
大口喘息着,稍稍平复下病态,莫问天抬头,一扫先前颓势,坦然看着宝座上的东门胜“是”
没有解释,没有试图说明,东门狂的一切行径完全属于自作主张甚至就连自己的病情、冥龙草的猜想,都是那小道听途说得来东门胜、东门狂,旁人只以为东门狂是三十年前宗主从山下抱回来的弃婴、义归云宗高层,在列这不到二十位金丹强者,又哪能不清楚事情始末?
倘若真是义,就不会刻意为了避嫌,让其拜他人为师莫问天也是运衰,本来,任谁指导如此一名天才修炼,都是幸事虽然东门狂比不得东门胜,十几岁就结成金丹,然资质也属上上,百年难得一遇可惜,应了某句真理,福兮祸所依“好”
东门胜淡漠的回应,打断了莫问天的心绪没有其他多余的表示,一众老道,都是归云宗老人,哪里还能不明白宗主的意思一人抬起头来,满脸为难,看了看颇为洒脱的莫问天,又看了看东门胜,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在他开口前,就被身旁之人拉回象征性挣扎了一下,这位号称宗派中最正直的长老——栀墨,无奈叹息莫问天早就猜到了自己的结局,从东门狂留下的字条被人发现起,他就已经猜到了今日特别当外门执事未能追回东门狂的消息传来,本就寿元无多的他,慨然以待朝着目光深邃,并不看向众人的东门胜拜了一拜,莫问天语气诚恳“还望宗主照拂莫某家人,若有可能,翌日望宗主出手,将那火云老贼斩杀,莫某虽百死,无憾矣…”
众人沉默着,就连之前幸灾乐祸的几位,都收回了目光,不见不闻“好”
东门胜第一次正眼看向了莫问天,目光中有些激赏,当然,多的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冷漠凡是对这位正道第一天才、十大高手之一有所了解的,都知道此人最大的优点、和最大的缺点恰恰矛盾东门胜的容人之量,器量之广,可纳百川纵使是生死大敌,也决计不会牵累到对方家人,会派人百般照拂,令人敬仰但同样,一旦触及他的底限,惹起了怒火,东门胜极易迁怒旁人,比之魔道还要凶残面对着东门胜有些复杂的目光,莫问天又是轻轻咳了两声,从怀中取出了一封信笺,凌空递了上去“这是莫某私通魔门的证据”
淡然的话语,却把一众长老惊的愣住,尤其是栀墨,豁然抬头看着闭目待死的莫问天,东门胜的面色、少霁一手接下信,只见他那白皙的右掌“蓬”的燃起一捧火焰,眨眼间,信成了飞灰“不必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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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归云宗传出消息,副宗主莫问天,于宗门议事之际,火毒突发,暴毙身亡最近三百年风头最盛的年轻强者,归云宗宗主东门胜,直接放出话来,将散修火云道人列入必杀之名单,有举报其方位者,皆可获得不菲的法宝、甚至灵宝奖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