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翔低下头来,有些沉默,有些理解。
逍遥,人人都当是多么美好。然而真个逍遥了,万事都不经心,和自然融为一体,还要本我做什么呢?
这就和成神、成圣是一个道理,不,从某种程度上,也许比成神、成圣更加可悲。
不懂,永远是不懂。凡人所谓的逍遥,是一种发乎私念的随心所欲,而非真个逍遥。
“那你现在,不一样要死。”
楚翔淡漠的语调,仿佛蒙上了一层寒霜。不知何时,他的手中出现了一柄流线型神剑。
剑鸣萧萧,海水滔滔,相互应和。
“好剑!”
那少年不禁赞叹了一句,随即目光眺望远处,似是在自语。
“不同的,倘若是被‘他们’所毁,那就是彻底的灰飞烟灭。况且,他们也不可能给我留下半点解脱的机会。但是你不同,即便是失败了,我也可以借你之手,来证得逍遥,算不得湮灭。”
“你相信我。”
楚翔漠然垂问。
“若到那时,不得不信。”
少年谈笑自如,仿佛说的并不是自己的身死大事,而是月下闲话。
楚翔叹了口气。
“你知道,我自何处来。”
少年随手抛下了一幅卷轴,那卷轴,自发在半空中打开,却是一片惟妙惟肖的水墨山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