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前方数里外一大群刀枪林立的马贼,楚翔蓦然开口。
“我收回自己将你们归咎于勇士的评价,你们早已经成为了,一群不能称之为智慧生物的野兽!”
再勇猛的人,也该有个限度。嗜血狂魔会有,但不该人人如此。盗亦有道,不是说匪徒就一定会有什么道德标准,而是指,再凶悍的匪类也因该有着自己的行事手段。
杀戮,也是一种手段,但不是目的,更不是唯一的手段。但在此地,似乎杀戮已经成了唯一。
身化剑虹,一道十丈长的赤金剑芒贯日而过,没有原因,无需理由,在群匪尚未及反应之前,那锋芒毕露的剑虹已经窜入了人群,肆意收割着生命。
吼叫、咆哮,独独没有怯懦的哭泣。
一张张脸庞在眼前划过,有男有女、有美有丑、有老有少,唯一相同的,他们脸上俱都带着嗜血残忍的亢奋表情,很难让人相信,那种狰狞是如此相似。
剑光撕扯着血肉,在那比之烈日更加耀眼十倍的剑芒下,血肉之躯显得这般可笑。
一群比之朝廷最精锐士兵更加悍勇的匪徒,那即便战至最后、明之不敌撤退时脸上都带着残忍欢笑的诡异表情,平白让大热天增染了几分寒意。
几乎就是盏茶,并非动用全力的楚翔,杀光了最后一名试图逃跑的匪类。那最后一个倒下的,如同先前无数次般异样的、狞笑着的表情,让楚翔深深皱眉。
抬头看天,那浓浓黄沙遮不住他的眼睛。一轮高悬天空的烈日,泛起了幽暗的红。那是鲜血流淌的、红。
“究竟是我的到来,主神的干涉,促使了异变的产生。还是说原本这方世界,就充满了无尽的秘密。”
白衣在风中飘扬,已经有些凌乱。残破的衣缝中,露出的是比女子更加细嫩的肌肤,今天,在这看似弹指可破的肌肤上,却多出了一道又一道白印,如同利器切割钢铁产生的白色痕迹…
毅然大步向前,楚翔没有半点准备回头的打算,他始终不相信,这片诡异的大地上没有半个能够交流之人。即便底层的匪首、喽啰心中完全被杀戮欲望所充斥,但总该有决策者,总该有幕后人。
若是换了旁人,即便是依韵、喜儿之流也势必不可能一味单刀直入。连楚翔这等变态速度都难免在战斗中受创,换了旁人,只怕早已流血过多,倒在了无尽的刀兵之下。
内力,再磅礴的内力也终归有限,不可能永远护体。但楚翔那变态的,在九蟒战魂加持下比之密宗不灭金身更加变态的肉身,却蕴含着内力完全无法比拟的持久力。
这是楚翔曾经初到此界唯一的底牌,也是他一贯以来,最大的优势。他有理由相信,纵使内力耗尽,也绝对能够全身而退。纵使喜儿之流能够轻易对他破防,世界上又有几个喜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