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个侧身,闪过前面的爪子,而后领子却不知被什么抓住了,一阵腥臭味顿时浓郁了很多,我几乎能听到耳边传来轻微的喘息。我被抓住了!
忽然脑后不知被什么沉沉砸了一下,肩膀上的手也松开,伴随着一阵不知什么东西的鸣叫,我的身体不由自主向前一冲,手中的唐刀也刺进了面前那只丧尸的脖颈。
扭过头,我立马呆住了,之前那个抓住我的丧尸,此刻两只铁钳般的手死死卡主一直拼命扑腾的公鸡,大嘴一下子咬在了鸡屁股上,公鸡吃痛,发出一阵刺耳的鸣声,两只大翅膀扑腾扑腾居然挣脱开来。
我表情呆滞,之间旁边栅栏后面的人群中又飞出一只扑腾着翅膀的鸡,一下子落在场内,而刚才那只受了伤的公鸡在地上转了几圈,被后面一拥而上的尸群淹没。我吞了一下口水,立马趁机朝没有丧尸的场中奔去,那只后来居上的鸡似乎也预料到了危险,居然满场乱窜了起来,还伴随着‘咯咯’的叫声,动静直把四周的丧尸给吸引了过去。
那只鸡在几十只脚下溜来窜去,时不时还飞了起来。不知是粽子的行动太过僵硬还是什么,丧尸们撞在一起附带绊倒一片,连根鸡毛也没拔下,而那只鸡却迈着小碎步雄纠纠气昂昂地从人缝中挤了出来。
“那只鸡要逆天!”不知是谁吆喝一声,声音听起来似乎是胡涛的,这两只鸡没准就是他扔进来的。场外一片吵闹,不少人发出了雷鸣般的哄笑,不过很快一阵枪响将整个广场镇住,四周立马安静下来,场中的那只鸡直接被轰得浑身弹孔,被四脚并用爬过来的丧尸一手抓住扯向嘴边。
这不是逗乐场,而是真正的战场,这十几秒足以让我缓过劲,我走过去手起刀落,利索地将趴在地上的几只丧尸处理干净。这样一来后面的丧尸也向我聚来……我憋着气,基本上闭着眼都能刺到实物,不知杀了多久,随着最后一只丧尸的倒地,场内终于安静下来。
我刚松口气,忽然看台那面传来一阵骚动,随后一只大铁笼居然落进了场中,随着门被打开,几只熟悉的物体窜了出来,尼玛!是丧尸犬啊!
心里默默问候了陈立军的祖宗十八代,我躬下身,而那些丧尸犬的速度非常快,转眼间便到了跟前,我迅速右移半米险险躲过,脚下如同灌了铅般沉重,耳边刮风,一支弩箭从人群中射出,正中第一只丧尸犬的脑袋!
有人再帮我!我心中一热,随即挥刀斩向另一只,脚下也踢向了侧边的一只,只可惜先前跟丧尸周旋的时候用去大半力气,刀刃看在头骨上居然再难刺进去……要活着啊……我的眼睛一红,随即手腕猛然发力,硬生生将趴在地上挣扎不已的丧尸犬的脑袋劈开。
不停息地重复着砍、刺、挑的动作,侧身闪躲,猛冲,一切几乎都是凭着感觉来,有几次险些要被咬到,左肩传来阵阵剧痛,我咬着牙双手握刀,发狠似的同面前的丧尸犬厮杀。它死我生,它生我死。这就是末世的规则。
等场内再次变得安静,我用刀支着身体,单腿跪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气,胸腔像是拉风车一样呼呼响动,四肢感觉不像是我的,右手几乎已经麻木。我缓缓站起身,眼前一黑,晕眩再次袭来,左肩早已一片血红,伤口一定裂开了,可我现在连这些都懒得去管,我连痛都感觉不到。
耳边一阵轰鸣,四周似乎传来无数人的说话声,嘈杂得听不清到底在讲什么,我勉强抬起头睁开眼,看到栏杆后面攒动的无数人头,密密麻麻晃得我眼晕。我往前走了一步,随即仰面倒在地上。
天,真亮。阳光依旧升起,即使有那么多的鲜血与牺牲,它还是会如常生生不息的照亮天空,我的未来在哪里呢?死在这阳光普照的大地,总比腐烂在阴暗潮湿的角落要好得多吧。
我回家了……
场外,林小烟觉得自己的呼吸要顿住了。